沈哲子听到这话,脸色便是肃:“文学你要明白,历阳起兵本不存在大是大非!往小说,这是他与中书相攻。往大说,那是他们北人分赃不均而内讧。历阳苦战有功,执政刻薄相待。吴人义血,岂能为此无谓之战而轻抛!来日勤王尚可分功,当下顽抗又有何益?”
这其实也是沈哲子对历阳之乱看法,交战两方都不是好东西,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急于出头偏帮哪方。首先立足于自己利益,而后再考虑要去怎做。假使真有需要,历阳并不是不能拉拢对象,但沈哲子亦知这种可能很小。
如果纪友考虑不明白还要固执,沈哲子便直接将之带走,宁愿将曲阿拱手让与历阳,也不能让其作无谓牺牲,谁让这家伙是自己老师唯直系血脉。历阳那方都是百战宿将,纪友这家伙只凭腔热血,若真敢硬抗,那绝对十死无生。
且留纪友个人在这里思考消化,沈哲子起身行出,准备去看望下兴男公主。这女郎在苑中那
先他是打算在曲阿坐观时局,甚至与纪友商议不惜工本建造营寨。但是现在计划有变,眼下再留于此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应该赶紧逃离京畿周边。因为沈哲子所担心不只有城中苏峻,还有城外王舒。
自家冒这大个风险将皇太后和琅琊王弄到手里,若被王舒截胡那也真是欲哭无泪。如今王舒已经句容北部,仍是观望姿态,与自己早先计划差不多,很显然还没得到这个消息。所以要趁着这个时间差,赶紧撤离。
回到云阳庄,沈哲子便与早已等候在此纪友交流番。纪友身披孝袍,他家在建康城守卫战中死去颇多族人,因而神态很是悲伤。在见到沈哲子后,便要商议如何反攻城中苏峻。虽然他只是曲阿县令,但其家在宿卫中根深蒂固,不少宿卫溃部并他家族人都投奔至此,已经聚集将近五千人,力量并不算小。
但是对于纪友这个提议,沈哲子只能抱歉,改变计划后,他大多精力都在城中布置,尚未与纪友有充分沟通。不过眼下也有个现成理由劝纪友打消这个念头,在纪友慷慨陈词番后,沈哲子只是低语说道:“中书已亡。”
“什……”
纪友听到这话,眸子顿时瞪起来:“可听家人说,中书明明已经投奔寻阳……”
沈哲子沉着脸将庾亮被刺讲述遍,纪友闻言后,已是仰天长叹:“诚然中书大罪于朝廷与丹阳乡民,但如此大乱时,正要有人担当,他却弃世而去……”
沈哲子闻言后也不免感慨,早先他之犹豫便是在此,相对于京畿陷落,庾亮死反而更能撼动各方人心。所以,他家要趁着各方情绪尚未有所大变时,借助皇太后大义名分,快速崛起来填补这个空白,不让局势划向更加恶劣方。
所以眼下沈哲子也不隐瞒,便将自家已经救出皇太后并琅琊王,要即刻送往晋陵建立行台以稳定人心计划讲述遍。但他家离开,纪友这里不免有所势弱,所以,沈哲子还是对纪友说道:“如今各地尚未群起勤王,文学你切勿冲动去硬撼历阳眼下正旺兵威。假使历阳兵迫至此,不妨暂时曲从,可保时之安,以待来时举义而起!”
纪友听到这话后却是大摇其头:“家世代忠烈,岂能曲意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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