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贤良何其多,君能识者有几人?”
张健亦知似纪友这种吴中望族子弟,哪怕表面再如何顺服,终究与他们这群叛逆不是类人,并不介怀于纪友感慨,却以近乎自剖语调说道:“倒可惜纪君此类公允明识之人不能早居高位,否则国事何至于此。向年等奉王命而过江,何尝不想以此腔热血庇护方山水安宁,若非身被逼辱至于途穷,哪敢为此恶事!”
纪友听到这话后不禁默然,他是真为张健感到可惜。
……
大业关内近来没有什太大军事行动,除伤员休养之外,其他士卒也都保持着基本军事操练以维持士气和体能。
,不得溺亡,不知水险。再想起这位驸马年浅微名,无人得视,穆公却能高眼垂观,幸拔于室。这份识鉴之能,真是令人赞叹不已!”
听到张健厚赞自己两名至亲,纪友也颇感与有荣焉,感慨声道:“维周之才具超凡,早有端倪。与他相结总角,常有形神俱秽之感……”
讲到这里,他话音顿顿,不再多谈。
然而张健却是谈兴正浓,抚着手叹息道:“人之形神才具,真有玉石之分。此等璧人行于世上,让人心向往之,意愿亲昵。可惜,可惜,大概是无此荣幸,实在可憾。”
听到这里,纪友也终于觉出张健态度并不寻常,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最终也只是干笑两声,沉默不语。
那战除打出威名之外,也让大业关受到前所未有关注。报捷之后,行台很快给予大业关这些将卒们进行表彰。如今平叛之事尚未完成,因而众将只赏职事,未议爵俸。
作为此战主将,沈哲子加三等昭武将军衔。虽然三国以降杂号泛滥,将军号已经不甚值钱。但沈哲子以少年而得授三等,而且还是实任假节督护,除些特殊情况而用事宗室诸王之外,亦足引人瞩目。但他这荣耀乃是实打实战绩换来,并未引起什非议。
自沈哲子以下,众将皆有犒赏。徐茂作为前锋
然而张健却不打算放过纪友,视线灼灼望着年轻人,语调隐隐已有几分变化:“自知自己是怎样人,寒伧之余,不乏,bao虐凶名。能得纪君赏识善助,实在让受宠若惊。今日登门来访,道谢之外,也想请问纪君可有教。”
听到张健这直白之语,纪友后背已经隐有冷汗沁出,他已经不敢想自己若应答不当,迎接自己将是怎样下场。
在张健厉目逼视下,沉吟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张侯何必自视甚薄。为任此乡,惟求不负而已,上不负朝廷之用,下不负乡民之请,外不负同侪之赏,内不负家风之传。肯帮张侯,两害相权而取轻者,管氏贪虐过甚,长居于此,非乡民之福。假张侯之手除之,虽是越分之想,却又不得不为。”
张健听到纪友这说,神色却是微微怔,低头沉吟少顷之后,望向纪友眼神不再咄咄逼人,语调也有所缓和,于席中轻笑道:“末将何幸,竟得纪君相知。纪君请放心,某非嗜杀之人,纪君义不负人,亦不会负你。居此乡日,绝不施虐乡人。”
纪友听到这话,心内绷着口气才徐徐松下来,只是想到彼此立场不同,心情转又复杂几分,望着张健说道:“可惜贤良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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