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要不要调军过来击破那些宿卫们?”
听到台城墙外闹哄哄动静,沈牧便皱眉说道。他攻占覆舟山损耗并不算多,士卒们都还保持着足够战斗力。
“不必,二兄你守好覆舟山并蒋陵乃是当下第要务。至于那些宿卫乱军,不算太大困扰。”
沈哲子先将沈牧引到偏僻之处,递给他张自己军府征辟手令,吩咐道:“豫州军那些余部,二兄你不要过分苛待他们。早先是各为其事,如今既已功成,倒也不必敌视。如今已得开府,稍后二兄你归军将此令交付杜道晖,请
罪,但毕竟法不责众,加上历阳军也需要靠他们控制京畿。
因而局势稍有平定后,便有宿卫头目派遣使者前往石头城守军那里请罪,然而使者派出后却迟迟没有回应。这不免让那些宿卫们人心更加懊恼彷徨,便不乏人恶向胆边生,希望能死中求活,于是兵锋便指向台城。大概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攻破台城,掳掠控制皇帝和台臣们,针对历阳军或战或降都有筹码在手,好过什都不做,困在城中等着厄运降临。
沈哲子到达宣阳门时候,战斗已经开始小半个时辰。但其实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双方对峙骂战而已。
宿卫们大量涌向台城城墙之下,既没有个统部署,也没有什坚定不移战术目标。早先他们在城中虽然还保持着基本编制,但是历阳军也不可能给他们武装太精良装备,绝大多数或是柄环首刀,或是杆长枪便打发,就连弓弩都少之又少。
而他们所攻打台城城墙本身就高大,又被叛军增固几分,没有攻城军械和远程攻击手段,所以战斗开始是从城墙上下彼此对骂开始。虽然匡术已经与所部诸多中层带兵者们进行充分沟通,但底层士兵对于阵营立场突然转变还是有些发懵,彼此斥责对方为叛贼。
沈哲子到达城头上时候,战斗仍在乱糟糟进行,单单在宣阳门附近,就可以看得出那些宿卫们明显分成几部分,有仰着头往城上抛射稀稀拉拉箭矢,有则在战场后方搭建简陋箭台云梯,也有往城墙下堆积木材似要放火。
城墙上守军面保持着基本武力压制,面也在大声呼喊劝降,言道台城已经收复,劝这些宿卫们不要再意孤行作乱。但由于他们原本就是叛部,呼喊这些内容自己都尴尬不得,更不要说去说服那些宿卫们。
察觉到没有什破城之危后,沈哲子暂时也不着急,下城头后让人回台城去将蔡谟并些早先与那些宿卫有统属关系台臣们请来,有这些人出面,要收服那些宿卫乱军并不太难。
至于沈哲子自己反倒不宜出面,那些军士们打仗不行,作乱是把好手,放火烧沈家南苑不只,城中其他几处都受到不同程度损伤。沈哲子这个苦主如果出面,反而有可能让那些人做贼心虚,再添变数。
沈哲子下城头不久,沈牧与谯王便匆匆而来。见到这两人尤其是沈牧之后,沈哲子心里又安稳几分,覆舟山不只是防守台城重要据点,所连接长江水道更是事不可为之后退路。沈牧舟师合共两千余人,大大小小舟船却有七八艘,本身即运来批米粮辎重,紧急时刻又能将重要人事运走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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