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侃闻言后便笑语起来,不乏调侃,前几日他可是多听那些投靠他人言道沈哲子在台中如何威迫众人乃至于王导,没想到这小子转头又来给王导做说客。略沉吟后,他才说道:“既非辅政,又是武任,本不宜问政。只是有事不明,太保厚待宿卫可以,可荆州儿郎今次也是血战平叛,应该功论几许?”
“便作同例,有何不可?”
沈哲子在席上笑语道。可是陶侃听到这话后却是蓦地愣,继而便指着沈哲子笑语道:“敢这说,人言你是江表幼虎,看你倒是个江表乱源!如此恶例,岂能乱开?”
“人言可畏,陶公盛赞实在不敢领受。言及当下,太保也是无奈,不能不为啊。”
“他自为其政,自言其事,何必求同。”
,因而他便说道:“今次多得世兄请援,陶公精妙用兵,京畿才得安稳。世兄之功伟矣,可谓不负家传,可承衣钵。”
“你这小儿历事几分,之家事何由你置喙……”
陶侃听到这话后便有几分不悦,以为沈哲子所言是他家继嗣问题,不过略错愕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衣钵应该不是承自己而是他儿子陶瞻。有这个想法后,他脸色便有几分沉凝,默然片刻后便开口道:“这是庾叔预意思?”
陶瞻死前担任庐江太守,地属豫州,陶弘虽然此战有功,当然也不可能直接担任郡太守。但如果作为个许诺来看话,这份馈赠不可谓不厚重,庐江本是陶家故土,归任此处相对于其他地方要多许多便利。陶瞻本就是陶侃属意继承人,归任乡土也有层看护家业发展乡望意思。如果能够继续持续下去,对于他整个家族传承都极为重要。
“护军自知望浅,来日总要归政台中诸公。届时还要求善助于陶公,还请陶公……”
说完这句后,陶侃便摆摆手说道:“你若再无旁事情,就这回去回报太保吧。”
沈哲子直等到行出营帐,才咂摸出来陶侃这说意思。王导诚然不得已,陶侃又何尝没苦衷,这应该算是非,bao力不合作种表态吧,不废事也能不坏事。沈哲子本以为自己求同存异、包容性强已经算是不错政治智慧,但是跟老家伙们这种毫厘之间拿捏相比,还是稍欠火候。
沈哲子离开之后不久,帐中又行入人近来,乃是陶侃兄子陶臻,手托份书简匆匆上前递给陶侃。
“射杀七人,溺亡二十八,带伤四十余……这小貉子下手够狠,倒是不逊其父风范。”
草草扫过眼简牍上内容,陶侃便咂舌说道,略作沉吟后,他对陶臻说道:“与事兵众,鞭刑十五。兵主陈某,枭首传
“他家之事,不与你谈,他有什远见谋划,届时自来见。”
陶侃有些不客气打断沈哲子话语,早年他多受庾亮欺压,虽然如今人已经死,但若说即刻就能尽释前嫌,那也做不到。
面对这老尔弥辣性子,沈哲子也不知该说什。虽然话被堵回来却又奈何不这老头,让沈哲子有点郁闷,但这老头儿子多啊,待其百年之后,沈哲子不愁找不到报仇对象。
“还有就是王太保……”
“哈,原来今日你是给王太保作说客?你这个小东西可比你父要强得多,士居虽有诡变之称,较之你还是要逊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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