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庾曼之又是眉飞色舞而起,拍着酒案笑道:“所说自然是驸马如何率领等,轻骑突袭,远奔千里,巧取建康!”
其他昭武旧部听到这话,也都大笑起来。原本他们还心存些许南北芥蒂,有些拘泥放不开,可是言到驸马事迹,席中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这群年轻人平生本就没有多少得意事可夸,收复建康这件奇功自然要大言特言!前些时日在京府言道这些事情,旁人或是拙于军略,或是语气反酸,少有应和。可是今次在席上说起来,却让这些吴人子弟惊叹连连,恨不能以身相代,极大满足他们虚荣心。
沈哲子早年倒是不吝自夸,乃至于请水军这种事情都做不止次,不过如今已是名实具备,也就渐渐谦逊下来。听到这些旧部们极力渲染他事功,乃至于行台辞赏洒脱,只是含笑不语。
谢奕已经存念要把父亲拉到吴中来,这会儿便也笑道:“凡事不能眼见,都是知浅。早先不解驸马因何要急于归乡,今次有幸和吴中少贤们共坐席,才知此乡风情可恋。昔年张季鹰雅思莼鲈,未免还有几分前程萧索。如今驸马苦念乡中梅酒,才是尽显吴中雅量啊!”
在老爹身边陪段时间,沈哲子便告辞离去。
如今他们父子俩也算各有个圈子,老爹坐镇乡中经营联络再合适不过。而有老爹提供个稳定后方,沈哲子才有足够纵横捭阖底气。
他家之所以能被时人高看眼,那也是因为父子俱有手段。否则时煊赫,过后便是断崖式下跌。新出门户被人冷眼,除底蕴欠缺以外,也不乏没有延续性缘故。
如今沈哲子已是江东年轻代第人,无论南北,远不论,甲子辉煌可期。这在时局频频动荡情况下,实在难能可贵。因而只要不是太过尖锐冲突矛盾,时人大多也都高看他家眼。
离开长辈们坐席,沈哲子转入年轻人场中。他本来还担心庾曼之他们出身缘故,会在宴席中遭到排挤,可是到场后却发现群年轻人早已经玩闹成团。
众人听到这话,心内也是颇感受用,当即便有年轻人笑道:“青梅生津止渴,黄梅甘甜醇厚。此种滋味,岂敢专享,早已敬候佳宾赏识。”
待其手中玉骨折扇轻轻敲桌面,当即便有娇俏侍女捧酒奉上,很快便摆在这些侨人子弟们各自案上。
沈哲子听到谢奕这话不免笑,他行台奏对所言不过凑趣,什母亲所酿梅酒云云,他母亲才是标准十指
因为今次沈哲子随行缘故,各家也愿意将子弟们带出来结好番,这片区域年轻人们,认识不认识将近三百人。察觉到沈哲子到来,群人纷纷起身问好。
“诸位都请坐吧,往年多居都中,少见乡中同辈。算起来是失礼,薄酒杯,不成敬意。”
沈哲子行入场中,自身后刘长手中接过杯酒笑吟吟对众人说道,继而便饮而尽。
年轻人们见状,大多起身陪着饮杯,许多人望向沈哲子眼神不乏钦佩。这倒不掺别杂质,时人重名望,时下而言,沈哲子名望之高,同辈中人不作第二人想,隐隐已成吴中个传奇。
落座之后,沈哲子便摆手示意众人入座,继而才笑道:“刚才谈论什?远远便听此间最是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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