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技所长匠人,你们要是能做得他们工,也能吃他们锅灶里餐食?怪只怪你们自己没有本领,又要怨哪个!”
类似争端,偶有发生,大量不满情绪,也渐渐传递到沈哲子这里。
对此,他也没有什好解决方法,索性暗示下面人赶工两日,等到各种不满情绪在诸多营地蔓延到个程度,乃至于发生抗工流血事件后,他才让人在罪囚营里提出些囚犯来换上宿卫衣衫斩首,将头颅传示各营,顺便恢复正常劳作强度,不满情绪才有所缓解。
什数字,旦堆积到个量,都会产生惊人效果。
沈哲子元月中归都,开始处理都南赈济事宜,元月末才勉强梳理出个大概。而与他同抵达京畿三十万斛赈灾米粮,也已经将要告罄。
都南城郊,十数座营垒拔地而起,每个营垒里都塞大量难民。
经过最初几天休养之后,难民们中壮力者也都被组织起来,开始进行工事劳作。在经过几轮践踏之后,建康城已经残破大半,大量房屋残骸、土堆石块堆积在城中,有是叛军残留,有是守军刻意为之街垒。这时候,自然都需要清理出来。
旦开始劳作,早先餐食供给便有些不足。最初得救后感激淡化之后,难民之内也开始出现许多抱怨,比如羹汤不稠、劳役太重之类,尤其满目疮痍都城让他们看不到未来希望,时间情绪不免更加低迷,连带着劳作热情也渐渐消退。
宿卫们自然不会对这些难民客气,呵斥催促只是客气,动辄打骂也是寻常:“你们这些寒伧贱命,侥幸能活下来,已经是朝廷恩典,驸马高义!还敢懈怠慢工,活着又有什用处!”
名民夫被推搡撞在碎石堆上,血水霎时间涂满脸,还有名宿卫上前打骂,顿时便引起众怒,几名壮力上前将那兵士推搡开,不免瞪着眼怒吼道:“菜羹寡淡不如清水,本来就养不出气力,你们这些悍卒把人往死路逼使,难道就不怕驸马问罪!”
但好在基本脉络已经梳理出来,接下来事情重点已经从前期赈济转为灾后秩序重建。
沈哲子归乡隐遁数月,诚然名望已经攀升到个顶点,但非议声也不是没有。尤其在他归都后,台中旋即便发布政令,三征不应者永作禁锢。
这项政令可以说抽掉各家观望时局、待时而出
眼见群情激涌,那宿卫不免退退,口中仍在叫嚷:“你们以为眼下餐食都是平白得来?驸马虽然有仁义,但也是身负诏命,若是不能如期成工,驸马也要引咎而退!届时台中再换位督护过来,你们才知道什是真正困苦!”
听到这话,民夫们情绪不免有所收敛,许多太高深事情他们或许还不知,但却知道,驸马在乡中时,他们这些难民在都中只是等死,直等到驸马归都,他们才有口吃食!
单单这点,驸马在他们心中地位便无可取代,更不想因为自己懈怠而让个不知小民疾苦人来监工。
“可是、可是就算要们赶工,为什有人工少食多,而们却餐食不饱,昼夜不能歇息?”
仍然有人不忿吼道,人不患贫而患不均,他们确是亲眼所见,不同营垒难民们待遇也是分几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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