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准备拉偏架,不独独因为当下丹阳人家优势更明显,也因为吴兴人家近来势头实在太猛,确需要打压下。虽然日后有可能招致东扬州反扑,但是如果放在整个江东局面上来看,东扬州其实也没有太大优势可言。
待到众人俱已入座,王导张张嘴刚待要说话,突然将又冲入殿中,正是谯王司马无忌。
“请太保与诸公暂缓议事,末将麾下刚刚来报,会稽虞公已到宣阳门外,正请入台城!”
谯王环视殿中遭,继而对着殿上王导拱手说道。
“虞公已经到?”
这夜,台中不乏人过得是战战兢兢,夙夜未眠。斗争最为激烈两方,吴兴人家占着更长远优势,但丹阳人家优势却是眼前。
以沈恪为例,自从薛嘏死在太极前殿,如果有宿卫冲上来将他拉出去刀砍,他是点也不意外。而他们这方其他人心情之忐忑,那也就可想而知。
不过好在纪家这会儿却是旗帜鲜明站在他们这方,这夜,纪睦都与沈恪待在起,讨论可能会发生变数。
东方鱼白渐露,位于台城北面丁营骚动也传到台城。分散在台城内众人再次被传召到太极前殿,当他们到达时,视线穿过竹栅已经可以看到竹栅后面那些晃动人影,眼都望不到尽处,这不免让人更加心悸。
虽然有宿卫在太极殿周围警戒防守,但谁也不知道那些宿卫们会不会倒戈相向。毕竟设在苑后这个营垒本就有宿卫防守,如果没有宿卫放水,这些劳役们是不可能离开营地!
听到这话,原本有些沉默吴兴籍台臣们已是笑逐颜开,虞潭归都可是要担任中护军,说不定就能解决眼下困境。只要能熬过最困难几天,待到地方上消息有所反馈,届时倒要去看谁去死!
王导还未答话,温峤已经自席中站起来,说道:“这种事情何须请示,眼下都中正缺德高之士以抚众愿。虞思奥倒是来得及时,快快放行,诸公可愿同往相迎?”
丹阳那些人家脸色不免有些难看,他们今次是将所有底牌亮出,毕集各家之力准备毕其功于役,没想到事到临头又来虞潭这样个大变数,时间心情不免有些忐忑,纷纷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步,其实许多表面工夫已经不必要做。当众人汇聚在太极前殿时,已经有丹阳人家两眼望着那些吴中门户族人,两眼不乏凶光,冷笑连连。
王导看到这幕,本来稍有缓和心绪再次揪起来,彼此同殿为臣,关系却紧张对立到这种程度,几乎已经不逊于中朝那些纷争,实在是让人心痛。
作为执掌局面重臣,坐视局势演变至斯,他其实是要负上很大责任。但是,这桩因为利益冲突而引发冲突,他也没有好办法去解决。
方急切想要恢复元气,另方则自恃资厚,咄咄逼人,彼此都不让步。这本来已经是个极大隐患,应该要尽力缓和,避免直接冲突。结果要死不死,就有人识见不明,撩起事端,结果让矛盾直接摆在台面上,进步白热化。
现在丹阳人家已经亮出手段,吴兴人家就算有所依仗,但却远水不解近渴。王导也希望能够借助丹阳人家所施加压力,逼迫吴兴人家暂时让步,先将都中形势压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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