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保下祖约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善心作祟,羯奴多豺狼性,此贼尤甚,半点人性都无。豫州作为中原精华地,虽然屡经战火摧残,但是诱惑力仍大。如果祖约以此说动石虎央求庇护,石虎是极有可能被说动。
明白这点之后,沈哲子也明白很难以此去做什局以加重这叔侄二人之间矛盾。方面鞭长莫及,影响不到。另方面,石勒也不是个容易受离间之人,历史上其身边重臣屡次劝说,他仍然没有对石虎下杀手。
或许是因为石虎已经尾大不掉,或许是因为其人心内对这个桀骜残,bao侄子仍不乏信任。所以,在这方面也只能远观,不必寄望太高。
但这件事对于沈哲子而言也是个好消息,叔侄矛盾激化,而石虎在军中又极有威望。石勒如果不是蠢到没救,近期之内应该不可能集中军力对豫州有大规模军事行动,免得引发什预料之外变数。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经,江东这里是暗
“这点驸马请放心,石贼虽然已经掠下寿春,但豫州乡伍仍是人心未附,颇多摇摆。非集强军,不敢南下。”
关乎到自家性命安全,萧元东他们对北地形势在这不长时间里也摸得很透。祖氏经营豫州多年,虽然影响力被祖约败差不多。但是那些各自距地而守坞壁主流民帅,倨傲之心养成,虽然未必敢硬抗羯奴兵锋,但是也未必就甘心做顺臣,虚与委蛇是免不。
“而且,石贼禽兽门户,虽然军威不弱,但其实门庭之内已经埋下仇隙。虽然僭越称制,但是也祸患不浅啊,未必就敢倾国来攻。”
沈哲子听到这话,眸子便是亮。他自然知道石勒并其儿子们与石虎之间矛盾,尤其是石虎对石勒那几个儿子,绝对是半点亲情都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但是因为两方阻隔甚远,而且也没有个传递信息固定通道,所以眼下具体形势如何,沈哲子还是不清楚。不过听萧元东这说,似乎这件事在北地已经成个共识,难道矛盾已经激化乃至于完全公开,甚至于已经影响到羯胡军事行动?
念及此,沈哲子忍不住疾声道:“元东快来说说,因何会作此论?”
萧元东闻言后便笑语道:“去年石贼僭制,初封其子石宏大单于,已让季龙有所不忿,数言要绝其家嗣!其后季龙封国中山大雨倾盆,山洪肆虐,石宏屡讥季龙,bao虐天厌,祸延其国,被季龙当街殴打,致使臂折。石贼因而大怒,将季龙禁足府内。不久前,季龙府内招待叛臣祖约,遭石贼猜忌,要收斩祖约,却被季龙率亲卫将祖约送往其封国……”
沈哲子听到这里,当下便有些然。因为江东走向改变,致使祖约北投推迟数年。而到这个时候,石勒和石虎之间因为继嗣问题矛盾加深,而祖约北投让这矛盾有所激化。
历史上,祖约北投之后不久便被石勒收斩,可是现在,因为石虎已经渐趋势大,有自立需求,让形势变得有些不确定。
要知道,祖约虽然几近败涂地才北投背叛朝廷,但是其家治理豫州经年,在豫州是不乏根基,其人虽然德薄才浅,但是其兄祖逖却是连石勒都赞叹不已。其家虽然已经败亡,但是在豫州影响力也不是时之间就能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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