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公主营造个有别于时下生活环境,沈哲子也是煞费苦心,衣食无缺、无忧无虑还是最基本保障,更多还是让这女郎面对生活要自己主动起来,不要活成其他权贵人家妇人们样悲秋伤春、香闺满怨模样。
早年南苑经营,已经让兴男公主较之时人有更多想法和创造力,而且因为有沈哲子不遗余力支持,这些想法很多都实现起来。单单这点,已经让这个女郎拥有超乎常人自信心。
虽然兴男公主创造力大多体现在奢侈家居方面,并不能益于世道。但这是生活环境所带来限制,而且沈哲子也无意要把公主教导成为古时嫘祖那样圣母,只是希望这个女郎能够过得更充实快乐些。
这段时间,因为宾客登门太多,兴男公主也实在懒于应酬。那些登门各家女眷,来来去去只是番说辞,听得多自然也有烦腻。
公主府东厢个跨院里,沈哲子正在低头翻看些乐谱,在他面前书案上则摆着些琴瑟笙箫之类乐器。他本身倒不是对这些雅戏深恶痛绝,哪怕在后世时,关于音乐其实也不乏好听或是不好听鉴赏力,早年不乐意接触这些乐器,主要还是没有时间。眼下难得安闲,倒也并不抗拒摆弄下。
这段时间,沈哲子除时常在沈园待客以外,其他时间,便是在家里陪陪家人。
既然出仕事情已经确定,以后沈哲子是很难再有太多闲暇时间,即便是在都内为官,也要常住在台城内,不再有太多自由。
人旦有太多选择,惰性不免就滋生出来。整个社会渐渐流向务虚,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时下诚然有许多人谋求进步,但对于那些得势人家子弟而言,本身并没有出仕担当家业需求,于是便懒于任官。
而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便影响到世风,会让许多人以此为美,称有贤隐之志。其实说穿就是懒,不肯受到太多约束。而世道对于这样行为,舆论上又没有形成强烈谴责,因而越演越烈。
虽然言称魏晋士人有避世之风,但其实从底子上来说,魏和晋还是有所不同。最起码中兴建制以后,宇内沸腾,山河动荡,非无为之世,所以这种世风也就很难与中朝混为谈。
不过大
以往沈哲子不算真正进仕,所以倒也不妨入乡随俗,但如果真担任官职,也就不愿再放纵自己。所谓改革世风,如果连自约束都做不到,那他所倡导事情又能说服何人?
所以现在沈哲子是很有点后世寒暑假临近开学那几天想法,时不待,及时行乐。
管制或许能让人时顺从,可旦有能力反抗,长久积压压抑必然又会爆发出来,变本加厉。尤其是对家人这种特殊关系,如果太严格,必然会让人情淡薄,乃至于众叛亲离,所以更好方式是引导。
沈哲子与兴男公主名为夫妻,但其实说是养成这个小娘子也不为过。因而对于沈哲子有什改变时人观念和行为想法,兴男公主往往是第个承受。
比较让他感到欣慰是,这个小女郎十岁出头到他家,长到现在已经基本形成些对事物看法,所幸并没有长歪。而且这女郎本身个性又极为鲜明,也并没有流于对沈哲子彻底效法,沦为个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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