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年独当方面历练,沈牧如今已经颇有大将之风,哪怕是遭遇异变仍能有条不紊调度各方。
虽然东武城方面加上斥候在内,前前后后已经抽调走将近两万兵力,但就算沈牧在途中遭到羯军狙击,前后分兵彼此呼应,仍可稍作维持。羯国虽然占据着主场优势,但东武城王师苦忍冬,士力并未损耗多少,且灭国殊功正在眼前,足够激励将士用命死战。
而羯军若绕过正面进攻东武城话,东武城仍有三万守卒,再有清河故城五千军随后增援,即便是遭到羯国大军围困猛攻,都可稍作维持,支撑到广宗城胡润部到来。如此就算羯国穷尽国中甲士,发兵十数万,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攻破东武城防线。
战事只要稍作拖延,转眼将入三月,哪怕东路王师被全线压制,襄国中路军谢艾都有足够时间做出反应,直攻羯国老巢信都。
羯国本就新近迁都,人心难附,旦信都这个老巢被攻破,即便是再多大军出动,都将要顾此失彼,大军成为流寇孤魂。即
民,甚至就连些乡野豪强坞壁都不能幸免,目下信都周边,最起码集结民众都要以几十万记。
也正因为信都周边如此庞大生民集聚规模,东武城方面始终不能查探清楚信都内外究竟集结有多少羯军兵力。
虽然信都方面也是不乏乡豪、羯臣包括普通民众前来投靠王师,但则乏于真正重量级人物、提供情报也是众说纷纭,二则沈牧也不敢道听途说采信,以至于做出错误判断。
信都游食多有外逃,从去年至今都无间断,这点并不奇怪。而枣强方面之所以将之归为异兆,就在于他们所查探到难民南逃规模实在太大,若是放马野中驰骋,日之内便可遇到数股逃难流人队伍,少则千数,甚至不乏多达万人大队伍!
沈牧得知如此,首先便是心中警兆陡生,猜测流民南来或是羯军准备发动进攻掩饰。要知道流民这种群体,几百、千数都属寻常,但若真规模过大,那无需怀疑,背后肯定有什强力因素在驱使。
坏情况,自然是沈牧所担心那种,羯军以流民作为掩护其军动向,并驱赶流民南来对东武城防线形成冲击。而好情况,则是羯国内部发生什不为人知变故,使得信都方面已经丧失对城外集聚民众控制,从而造成民众大批溃逃。
无论是哪种情况,东武城王师都要提前做出应对准备。要知道就算是好情况,如此大批流人南来,若仍然没有生机可望,那也会引起人心糜烂,bao动。
于是,沈牧当机立断,先派人分别向邺城大将军与广宗胡润传讯告急,之后又下令前路那三千军众即刻分兵两千,轻装简从先夺枣强。就算羯国主力出击,提前步占据枣强,也能将羯国攻势稍作遏阻。
同时千步卒留守途中看守辎重,另东武城再遣两千轻骑北上,前路放弃在途中给养正可作为骑兵补充。如果羯军攻取枣强,这两千骑兵便是东武城第批援军,而若羯军不来,前后会师之后,便将枣强城彻底占住。
与此同时,沈牧又下令清河古城五千军向东武城大营靠拢,他自己则率万军众循于骑兵后路直向枣强开拔,同时传令广川王师注意隔断渤海羯军加入此间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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