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赔钱那就轻点儿。”孟昀笑声,拿铁链穿过门把手,准备挂锁。可她手小,捞不住铁链。两扇大门原有些内倾,自动向里开,哗啦啦拖着铁链从她手中滚出去。
“诶——”她两手乱抓,“跑什?”
陈樾侧身上前,伸手将铁链捞住,内开两扇大门稳稳定在原地。忙乱中,孟昀手抓在他手背上,他紧握着拳,手背精干有力,带着温热而坚硬触感。她迅
只听对面小楼哐哐当当,女孩在楼梯上跑上跑下,洗手间里水流哗哗,阁楼上地板吱呀。而后,安静。
几只鸟雀在鸣啾。
陈樾手机闹铃响,十五分钟到。他关电脑塞进背包,锁好房门。
孟昀业已准备完毕。她长发束成高马尾,梳得丝不漏,画精致裸妆,眉清目明,面颊好似桃花瓣。
她身相当漂亮连衣裙,挎个金棕色包,脚上还踩着亮片高跟鞋,娉婷袅袅站在原木斑驳雕花大木门前,乍眼和环境格格不入,再看却莫名有种强烈对比之下和谐。
至于石榴树北面那小楼,大门紧闭,阁楼无人,是早起出门。
她正眺望着,听见脚步声。东厢房堂屋大门敞开,陈樾走出来,抬眼,望见趴在阁楼窗边看风景孟昀。
两人对视几秒,谁也没打招呼。
几只麻雀飞到石榴树梢上蹦跶阵。
孟昀晨起心情不错,先开口:“该去学校吧?”
2018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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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昀早上醒来,几缕阳光从木窗缝儿里渗进来。微尘在光线中漂浮,朦胧如薄薄金纱。
昨夜还阴森森小木屋到白日,镀层旧色淳朴气息。连空气中潮湿木头味都变得颇有古香。
推开木窗,窗棱吱呀。碧色山风扑面而来。
陈樾斟酌着要不要告诉她,她有些夸张。
但考虑到如果她还是大学里那种脾气,那他缄默不言比较好;而根据他两月前在网络上对她小号观察,这些年她那脾气应是变本加厉。
陈樾走过天井,踏上台阶,递给她两把钥匙:“小是这道房门,大是外头角门。”
孟昀回身面对四扇雕花大木门,她跨过门槛,将两扇门收拢,道:“这不是古物吧?弄坏要不要赔钱?”
陈樾答:“不是古物。要赔钱。”
陈樾看眼手机,说:“不急。”
八点四十,孟昀揣测他那句“不急”纯属礼貌,她比个手势:“给十五分钟洗漱。”
陈樾回:“十五分钟够吗?”
孟昀怀疑他暗示她起床太迟,可他说话语气相当寻常,表情也十分平淡,自知多想,说:“够。”
陈樾回到屋里,坐在木桌前打开电脑对数据。
青灰色瓦片之上,青峦叠嶂,蓝天如洗。
这是处四方院落。院落中央为青石板铺就天井,正南方道白色镶灰瓦照壁,壁上勾副山水,墙边株石榴树。满树红艳艳石榴花,花蒂上隆起未成形果儿。
树枝繁叶茂,正对东西北方三栋小木楼。小楼是典型西南民居,层堂屋宽敞,沿狭窄小梯而上,置方低矮阁楼。
孟昀所住小楼在石榴树西侧,隔着天井,正对面那阁楼开窗。暗影中可见里头床铺整齐,衣架上晾几件白T恤,应是陈樾房间。地上还蜷只猫。
孟昀意外,看不出陈樾会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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