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飞沙走石，颠簸着，扭拐着。极陡之处，孟昀怀疑他俩会摔下山崖粉身碎骨，她有些害怕，紧张地抱住
他
腰。
陈樾僵
下，但没分心，稳稳操控着车子。
摩托终于爬上山崖，加速在山路上飞驰。
孟昀揪
“脚软。”
离摩托只有几步路，陈樾抿紧唇，忽然弯下腰，另手伸到她膝盖弯后，将她公主抱起来。
孟昀像是被抛上青空，心往上头颠。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抱着她快步走到摩托前，将她放在车座上。
他又不跟她对视，低头坐上车。
摩托车发动。
陈樾在兜里掏掏，抓出团皱皱卫生纸递给她。
孟昀接过来擦脸，哽哽：“怎
股机油味？”
陈樾：“哦，忘，好像擦过机器。”
“……”孟昀团纸砸他裤脚上，纸团弹回来掉地上。
陈樾：“……”
他单脚撑着地，道：“
就说，你走不回去。”
他语调平静，没有半点责怪意思。可孟昀眼眶下就红。
他愣，从车上下来，缓声：“没有怪你。”
孟昀委屈极，手指着脚踝，呜咽起来：“你看脚。”抽泣着抬起手臂又指，“都是那个坡摔，你这里路怎这样呀？”
好像出现这样路是他错。
拿袖子擦擦。越擦泪越多，她哭起来。
她想起身继续走，可太累，累到极致，累到想尖叫想大喊，累得眼泪越来越多。
那时她初入公司，在酒局上被大佬骚扰，是林奕扬救她。
他性子冷，但对她好，是真好。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伤。说实在，她已从失恋中走出来，不爱他，但再次被男友轻易放弃羞辱和挫败感挥之不去。
光线变暗，崖顶阳光斜走，她也哭完。
孟昀本好奇那陡山坡，车怎开下来，但她太累，没有半点力气开口。摩托沿着谷底走段路，到另处山坡前，比人行那处稍缓，但也依然陡峭。
陈樾开足马力，车冲越而上。
孟昀猛地后倾，体验把山羊感觉，背后便是悬崖。
陈樾道：“抓紧，别往后看。”
孟昀照做，双手揪住他衣服，只见蓝天、灌木、山崖在面前旋转。切都模糊不清，只有他背影坚韧。
她不想乱扔垃圾，又捡起来塞兜里。
陈樾朝她伸手，她握住他手，他轻轻提，她跌站起来，近他身前。
他不太自在，轻微往后回避。孟昀站不稳，他又上前扶住她腰，只觉她柔软得不像话。
她几乎是半倚在他身上，抓着他手臂，他手上满是力量。她单脚往前跳出步，不走。
“怎？”
陈樾见她脚踝肿得老高，蹲到她身旁，想碰碰看情况，又不敢碰。
“不哭。”他轻声安慰。
孟昀理直气壮地嚎：“疼死能不哭吗！”
陈樾不讲话，站起身，无意识地绕着她转几个圈圈，又哄：“们先回家好不好？”
她不哭。
她看着红肿脚踝，想给陈樾打电话。他早就提醒过她，她非不听。
孟昀又呆坐会儿，有清风落进谷底，散她身上焦热。
摩托声从山崖某处传来，马达越来越近，她回头，陈樾出现在谷底。
孟昀愣住。
摩托车碾过碎石，到她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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