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樾微笑：“下车吧。”
这处基地并不大，院子里
长短两个呈直角
白色厂房，像长方形两条边。长那头是车间，短那头是办公室。
陈樾带孟昀从车间进去，如他所说里头全是庞大繁杂变电器、蓄电池等设备。人步入其中，像走进高耸机械丛林。
车间纵深约两百米，尽头出去拐个走廊就到
工程师办公室。条件十分简陋，跟上海写字楼格子间远不能比。张大桌子是所有人工作台，连陈樾师父董工也坐在桌旁。当然，此处驻扎工程师不多，加上陈樾也就四个人。
孟昀没有进办公室，隔着玻璃窗坐在走廊上等陈樾。她玩会儿手机，抬头时见陈樾站在玻璃窗那头，拿着记号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又是图形又是公式，密密麻麻，在跟他师父和另外另个同事交流。或许为书写方便，他袖子卷到小手臂上，很干练样子，跟同事们讲话或是聆听时神情专注，有种孟昀先前并未见过魅力。
孟昀还在想象,陈樾提醒：“像镜子,无数片镜子。”
孟昀懂：“……哦！！！”
前头，中X电力厂房出现在山路边。
陈樾靠边降速，略略回忆：“葛林村,前段时间早稻收,夏稻还没种,那边梯田应该蓄着水。”
孟昀兴奋道：“能去看吗？”
太阳升到半空,蓝天爽朗。面包车在青色山脉中穿行，大片大片高山草场延展眼前，马儿牛儿三三两两在斜坡上吃草,稀稀拉拉草棚矮屋点缀其间。孟昀落下车窗,说：“这里风景真好，有人来旅游吗？”
“很少。不过扶贫组主要项目就是开发旅游业。”
“清林镇要搞旅游？”
“嗯。这地方除风和太阳就没有资源。土地贫瘠，山多,几乎都是梯田,没有大块地,也不肥沃，农业搞不起来。山里没矿，工业更别想。只有自然风光跟民俗文化。”
孟昀恍然：“难怪镇子里头在修缮民居，也是哦,要是能发展起来，就业不是问题。不过，只有云海山谷,景点不够吧。”
她还不遮不掩地看着呢，他正听着同事讲话，眼神无意往这边转，隔着桌子和玻璃窗远远地和她撞上。他还沉浸在办公气氛中没太回过神来，盯着她看两秒，又缓缓将眼神挪走。
他从未像刚才那样如
陈樾将车停在厂子前头，孟昀忙改口：“你工作去吧。”
陈樾斟酌着，拉起手刹，熄火，说：“你等
会儿，大概个小时，好吗？”他说这话时语气平和，反倒像是在征询她。
孟昀轻轻点头：“好啊。”
陈樾拿上电脑包跟器械包下车，孟昀见他离开，解安全带趴在挡风玻璃前看他背影。可他没走几步就回头，她愣，不自觉起身坐直。他折返，走来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弯下腰看她，眼睫上有阳光闪烁，温和说：“想进去看看吗？”
孟昀眼睛亮：“可以进去啊？”
陈樾说：“还有梯田，但梯田有季节性。”
孟昀道：“什
季节性？”
陈樾解释：“种植有季节性。大部分时候,梯田是青色,成熟变成金黄色。但最漂亮时候,是谷物收掉之后。”
孟昀奇怪：“收不就光秃秃？”
陈樾打着方向盘：“在下次播种前会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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