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听到“何嘉树”这三个字就知道她要开始,果不其然,余帆说:“上周省里招商引资大会,你爸爸碰见何嘉树,他有没有跟你讲?”
孟昀:“没有。”
“当初就说过何嘉树有出息,家世教养都好,那好孩子你不珍惜,等着吧,以后有你后悔。”
孟昀下站起身,激动道:“跟你说多少遍不要再在面前提他?你干嘛总要讲他啊,那喜欢他你去给他当妈呀。”
余帆听她凶,语气也变:“问你,你是不是还在跟那个叫林奕扬谈地下恋?你要不要脸孟昀?们家怎就出你这个——”
孟昀没吭声,拿手指戳地上草。她觉得自己挺不争气,母亲夸她,她就服服帖帖。
余帆说:“能送小孩回家,走那远山路,倒不像在家里那娇气。看来工作应该不错。”
孟昀手指在草尖儿上绕啊绕,口满不在乎语气:“哎,没什,都是当老师责任。”
余帆笑声:“你还晓得责任?”
“那不然呢?!”孟昀轻怼句,难得跟她聊天心情不错,时就忍不住跟她分享,“妈妈,其实那天差点回不来,是同学去找,把接回来。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事呢,或许你就见不到。”
此“坦然”地直视她,她心里蓦地像微风拂过水面,起涟漪。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孟昀看,屏幕显示“余帆”,竟是妈妈打来。她个激灵起身,赶忙小跑出门,到空旷院子里才接起手机:“喂?”
余帆说:“接电话第句不会叫妈妈?”
孟昀翻白眼,狡辩:“刚要叫,你打断呀。”
她从小到大做各种决定都遭到母亲否决和驳斥,偏这次报名志愿者,余帆挺支持,理由是:“去过过苦日子也好,看看别人是怎辛苦生活,好好反思你是怎挥霍糟蹋自己人生。”
孟昀把电话挂。
她在路边呆站几秒,立马把手机塞进裤兜,假装自己刚才没有接到电话,心情也没有受影响。本来今天很开心很完美,过会儿陈樾还要带她去玩,她坚决不要坏心情。
她于是胡乱哼着喜欢音乐,踱步去厂子外,正好个五十多岁男人扬着绳鞭赶着群牛儿经过,只小牛犊跟在牛妈妈身旁,大大牛眼睛看孟昀眼。
动物们很可爱,孟昀微笑下,她
余帆问:“哪个同学?”
孟昀愉悦地说:“大学同学,叫陈樾,你不认识。他人很好,很照顾。你不知道他超级……”
余帆打断:“陈樾?好像听你说过。”
孟昀不记得:“什时候说过?”
“是不是云南,没有父母,但成绩很好,跟何嘉树个宿舍?”
余帆问:“个月没听到你消息,要不跟你打电话,看你能忘你还有个妈妈。”
孟昀无语至极:“你回回就只会骂打击,找虐啊?还有,你休想搞那夸张想让内疚,上周跟爸爸打电话!”
余帆居然没有回凶她,却道:“听你爸爸说,你送个来例假小女孩回家,走五六个小时?”
孟昀愣,蹲下来抱住自己腿,轻哧声:“是啊,怎?”
余帆说:“你这孩子,人生地不熟,也不怕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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