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事者没那健忘。
这种集体给予羞辱和愤怒,歪曲和孤立,她忘不。
“知道不是你错,可……”黄薇薇面露难色,小声,“不至于把人逼得丢工作啊。都是同事……太狠。最近你别往销售部那方向去,没好脸色给你。……工作还没忙完,先走。”
纪星口气郁结在胸口。可想想也对,黄薇薇他们和朱磊常关系不错,当然同情他。
她只是被摸下屁股,可人家丢工作啊。
这世上果然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事。
从小到大,她直以为是非曲直是人与人相处基本,是社会运行默认准则。殊不知灰色地带已超出她想象。
“你再睡会儿。先走。”他低头摸摸她额头,在她脸颊亲下,“有事找。”
“嗯。”她在迷梦中嗡声。
邵辰走后,纪星又睡过去,闹钟也没把她叫醒。八点半,涂小檬敲门:“星儿!还不起床啊!”
纪星这才窜起来,风风火火赶去公司。走进工作区那刻就感觉不对劲。
同事们似乎从四面八方打量她,又似乎没有。
时候给她治愈。
因为他拥抱和安抚,她不那难过绝望。
她缩在温暖床上他怀里,甚至能平静地讲述同事劝和与事不关己,讲述陈松林利用和打压。类似事,邵辰去年也碰到过。但他熬过去,后来上司被调走,他成功升职。
“只要做得足够好,总会好起来,对吧?”她仰头问他。
“对。”他笃定地回答,像是在给她许诺。
那整天像受刑般折磨,所有人都不正常,除陈松林。
他下午把她叫进办公室计划下阶段工作,还关切地说,他注意到办公室气氛,让她不要介意。颇有站在她这边架势。
但纪星已分不清他是真心,抑或只因她是最好用枚棋子。想到他掐掉她晋升机会,她便无法直视他,甚至觉得挑破都毫无意义。
他安慰:“你别往心里去,等过年再来,大家就都忘,又重归于好。”
纪星相信他说。人是健忘动物,何况这种不关己事事。很快,他们又会是那群对她微笑好同事。
纪星疑惑地回到办公桌前。平时话挺多黄薇薇今天很矜持,看到纪星,抿下嘴唇以示招呼,疏远而不失礼貌。
她满心狐疑开始工作,办公区很快恢复往日繁忙,时不时有同事进行交流,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不同。而她像个透明人,被屏蔽在外。
快中午时,纪星见黄薇薇去上厕所,追去洗手间堵她:“怎回事,为什大家都怪怪?”
“朱磊被开除,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部门人很生气,在内网上说些关于你话,挺难听。”
纪星简直不可思议:“是他骚扰!又不是错。”
外边北风肆虐,小屋内温暖宁谧,纪星眼角泪慢慢干涸,在他怀里渐渐入眠。
夜里,她做个梦,梦见三十多岁时自己,住着漂亮大房子。清晨醒来,阳光洒满卧室。浴室里传来水声,有男人在洗澡。
“辰……”她走过去推开浴室门,水雾朦胧,还没看清多年后邵辰,她醒。
身旁,邵辰起来,他要赶去西北五环上班。
外头天还没亮透,才早上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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