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红红脸,说:“彭野。”
“彭……野……”程迦念着,说,“名字不错。”
隔会儿,她问:“他多大?”
“过三十,不知道准数。”
“结婚没?”
她想起他叫尼玛,觉得逗,问:“上次,那个人好像叫过你另外个名字。”
“哪个人?”
程迦回头看眼彭野方向,指指。
“你说七哥叫啊。桑央……全名是桑央尼玛。”
“尼玛有什意思没?”
尼玛:“……”
“姐,你哪儿人啊?”
程迦沉默会儿,她不知道她该算作是哪儿人。难怪她四处漂泊,无处安家。
最后,她说:“齐齐哈尔。”
尼玛哦声,隔好会儿,他小声地说:“姐,你别生气。”
这女站在车顶倒汽油,那架势那眼神,就是个神经病啊!
程迦走开段距离,坐在枯草地上吹风。
不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握烟手顿下,竖耳听,这脚步声是……
她挑着眉回头,是尼玛。
他羞涩地挠着头,嘿嘿笑。
程迦站起来,准备从车上跳下去。她看见彭野在旁边,便冲他招招手。
“喂,搭把手。”
彭野瞥眼她那隐隐骄矜样儿,有点无语,但这次他举起手。
程迦握住他手掌,感觉很大很暖,掌心宽厚又结实,和她春梦里样;更妙是,他掌心有很厚茧,粗砺有质感,像狗爪肉垫垫,或者熊掌应该是这样。
摩挲在肌肤上,定有妙不可言触感。
尼玛摇摇头,有些警惕地看她,“你为什问这个?”
“你只管答。”程迦稍稍皱眉,说,“他身边有没有
“在藏语里是太阳意思。”
“哦?尼玛是太阳。”程迦点点烟灰。
她扭头,指指,“那个人叫什?”
“哪个?”
彭野和十六站得近。程迦说:“摸那个。”
“生气?”
“其实……这是规矩,在无人区,别人车坏,你得停下。因为不知道下辆车是天还是个月后经过。”
程迦明白过来,淡笑声道:“已经撒气。”想想,隔半秒钟又问,“谁叫你来解释?”
“啊?看你个人跑来这儿坐着,以为你在生气,怕你说们不站在你这边,所以来……”
程迦哦声,时不知道该说什,只道:“纯良孩子。”
程迦问:“你想聊天?”
“姐。”尼玛在离她两三米地方盘腿坐下,“刚才那两个人说以后恨死上海人。”
程迦莫名其妙,“为什?”
“他们说你是上海人。”
程迦道:“骗他们玩。”
她借着他力稳稳跳下。
彭野瞧她,“非得这样才消气?”
“非得这样。”程迦哼声,“谁打巴掌,得扇回去百个。不随地扔烟头就是以德报怨。”她晃晃手里烟,嘴在笑,眼神却冷淡。
彭野想起那晚在她房间,她盯着他说有人摸她时,就是这个眼神。冷静,淡定,看似可以笔带过,实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嬉皮士和熊猫眼早躲开十万八千里,拿毛巾清理身上汽油。从里到外衣服都得换,两人到车里翻行李和衣服时,都不敢正面和程迦有目光接触,怕忍不住用眼睛剜她,而她瞬间个烟头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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