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把车开到比较隐蔽
地方，彭野和十六在附近转
圈，熟悉地形。
彭野给十
近傍晚，火山岩，湖泊早已远去，太阳西下，气温降低，荒野上出现冰川，他们像是来到新大陆。
程迦问：“到哪儿？”
她看彭野，彭野没理她，也没看她。
尼玛想想，接话道：“附近是普若岗日，有冰川和冰原。普若岗日冰川是除南极北极外，世界第三大冰川呢。”
程迦说：“你要是以后不干这行，可以去做导游。”
“飞吧，张开爱翅膀，你就像山风样自由……”
定会很刺激。
她又往前走步，她深吸口气入肺腔，有种俯冲下去冲动。
她慢慢踮起脚尖。
突然，眼前色彩像水流样从她面前划过。彭野把她扯回来，几乎把她手腕掐断，他冷酷地看着她，近乎愤怒地道：“你有病啊？”
她俯瞰着个碧绿山谷，几万株怒放野杏花开满山坡，雪白粉红浅紫深紫，像缤纷云霞。天空悬着几片低矮云层，在青绿色草地上投下阴影。
光影斑驳，浓墨重彩，像凡·高油画。
清凉风从谷底吹上来，程迦胸口窒闷感瞬间烟消云散，只觉片清明。
程迦问：“这是什
地方？”
彭野说：“没有名字，开花山谷。”
，下车。十六、石头还有尼玛站在不远处冲她笑。
“搞什鬼？”程迦声音从面罩里透出来，嗡嗡。
程迦踩在坚硬苍白火山岩上，回头看，世界片灰白，像盐田。中央却有大片湛蓝高原湖，比天空还蓝，像颗巨大宝石。
程迦懒散慢慢褪去，她说：“很美。”
彭野在她身后，却道：“不是让你看这个。”
尼玛抠抠脑袋，说：“那里有很多野牦牛，憨憨，在冰上跑来跑去。迦姐，你喜欢野牦牛吗？”
程迦：“……”
她说：“这问题
应该怎回答？”
暮色降临时，他们停在处稀疏灌木丛里，下车扎营。这带崇山峻岭，没有人烟，绕去乡村费时费油也费力。
今晚得在野外露宿。
程迦却很平静，说：“没打算跳。”
彭野咬咬牙，差点给她噎死。刚才她确只是踮踮脚，是他反应太快。
“喜欢这个地方。”程迦说，“谢谢。”
彭野脸上乌云密布，沉沉地盯着她看会儿，黑着脸，句话也没说。最后，头也不回地上车。
路上，彭野再没和程迦说话。其余人打几回圆场，圆不回来，也不敢招惹他们俩。
“开花山谷，这是个好名字。”程迦说。
他把这个开花山谷送给她看。程迦对他说：“谢谢。”
彭野安静瞬，扭头看她。
程迦低着头，她站在苍白火山岩上，脚底踩着开花山谷。山风在她耳边，她听见身后车厢里歌声变得空灵虚幻：“飞吧，张开你翅膀，从那日出到日落……”
她往前走步，风很大，像是无数双有形手，把她托起来。
“过来。”彭野往火山岩斜坡上走。
程迦跟上。
渐渐，有风从坡顶涌过来。
彭野走到坡顶，风吹着他头发和衣衫。他回头，说：“上来。”
程迦走上去，然后就屏住呼吸，不自觉地摘下护目镜和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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