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她看不太清他
脸，只有低低声音。
“2……”
程迦见他手摁在
把手枪扳手上，对着天空……
“1……”
他对着天空开枪
，而这手枪声似乎是某种信号。
“你再忍忍。”彭野把她拉过来，挡在身下，枪口瞄准五六个潜伏上山坡缓慢靠近帐篷人影，扣动扳机。
连串枪声在程迦头顶炸开，步枪巨大后坐力冲击在彭野肩膀上，也次次冲击着他身下程迦。黑暗让触觉格外清晰。
彭野压在她身上，浑身肌肉都紧绷着；雨水也打在她脸上，她喘不过气，每次开枪都是次后坐力爆发，两人在坑里颠簸，身体次次撞击。
她像是要糅进他身体里。
程迦昏眩而痛苦，喘不过气，她双手紧紧抓着他腰。
人影散开，彭野没有继续开枪，视线太模糊，怕打到石头和十六。
很快尼玛伏身爬上来，溜进土坑。彭野问：“多少人？”
尼玛答：“十来个。”
彭野咬下嘴唇，头发湿漉漉，簇簇贴在额头上。
彭野问：“你枪里多少子弹？”
夜里依稀听见下雨声，稀里哗啦打在帐篷上，后来有人进帐篷换班，有人出帐篷值夜。
直到不知过多久，彭野用力晃她，声音压得极低，“程迦！”
程迦猛地睁开眼睛，,bao雨打在帐篷上噼里啪啦响，风声雨声里，掺杂着远处多声枪响。
彭野脸色冷峻，不等她自己起身，只手把她拎起来，揽在怀里急速往外走。
尼玛灭火堆。帐篷外黑漆漆，只有模糊天光，,bao雨如注，四周树影像鬼魅。
瞬间，风吹走乌云，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照亮整个雨后山坡。
而他轮廓分明脸清晰在月光里。
尼玛开枪，砰！砰！砰！砰！砰！砰！
程迦听见坡下不远处阵毫无章法乱开枪，外加痛苦惨叫，
彭野开枪引来对方疯狂反击，数发子弹打在土坑边缘，泥土四溅。彭野迅速压低脑袋，把程迦护在身下。
数发连射后，枪声停，雨也变小。灌木丛里渐渐有股死般寂静，只有呜呜夜风。
对方人正缓缓靠近彭野所在土坑，连程迦也听见脚步声，她抹开眼睛上雨水，看向彭野。
彭野却望着天空上云，握着枪，极深地蹙着眉。
风在吹，他低低地道：“3……”
尼玛说：“十枚。”
彭野说：“够。过会儿石头把他们引上来，
打掩护，你做主枪手。”
尼玛沉默几秒钟，说：“好。”
说完，尼玛爬出土坑，溜到上坡斜上方灌木丛后去。
程迦穿雨衣，可浑身还是湿透，冷得牙齿咯咯直打战，雨水糊得她睁不开眼。
身后枪声来来往往，程迦在雨里不受控制地抖下。
彭野护着程迦迅速爬到帐篷背后山坡上，把她隐藏在个土坑里。他扎营时看地形，附近灌木多，从下往上看全是灌木，从上往下看，却视野开阔览无遗。
他们帐篷在坡腰，车停在坡顶。
彭野迅速脱下身上雨衣给程迦穿上，架起枪趴在土坑边缘，石头和十六在前边打掩护，正被逼得往帐篷边退。
彭野瞄准黑暗中连成片几个人影，扣动扳机，山坡下传来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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