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记得有人说过,只有在很高地方才能看到鹰,因为,鹰只在很高天空飞。
它张着巨大翅膀,肆意潇洒,乘风而上,从日出到日落,像山风样自由。
风被束缚,便消弭停止;鹰被束缚,便反抗至死。
程迦目光久久追随着那只鹰,到很高很远地方,她不自禁地呼吸口气,肩膀上疼痛清晰刺骨地传来。
她静秒钟,于是又深吸口气,疼痛再次丝丝来袭。
彭野原想过去扶她,再想又没起身。
尼玛经过,要搀她,她拒绝,自己走过来,蹲下烤火。
彭野看她眼,脸色还是很苍白,她没什表情,冷静又漠然,没有半点痛苦神色,也没有和周围人说话。
大家把身上烤干后,立刻起程。
得尽早赶到下个村庄,找医生给程迦换外用药开内服药。
“你要是想玩,那就和她玩,玩路,路归路桥归桥;你要不想玩,就别把自己给搭进去。她潇潇洒洒地走,你陷进去出不来。程迦这姑娘有股子妖气,没准上辈子是狐狸。是怕她哪天真会把你心给剜出来。到时你就废。”
彭野蹙眉深吸手中烟,在肺腔里转圈又滚出来,道:“和她什事也没有。”
石头道:“看着你们俩迟早要搞出点事来。”
彭野沉默会儿,说:“知道分寸。”
所以对她狠。
计这辈子也不会再来这儿。”
彭野听出他话里有话,忍忍烦躁道:“说。”
石头叹口气:“你刚和尼玛说看不惯她,你要真‘看不惯’她,那就好啰。”
彭野微微皱眉,“你今天怎回事?”
石头道:“那天看见程迦从你房间出来,衣服没穿好,鞋也没有。”
身后有脚步声,程迦听出来是彭野。
她手夹着烟,
车开到十几公里外片灌木丛里,停下来加油。
天已经蒙蒙亮。
程迦想抽烟,走得离车远点,到不远处山坡上去。
天空片灰蓝,东方山上云层翻滚,浮现出粉红色,要日出。
程迦走上山坡远眺,山谷里鹰在盘旋。
断她路,也断自己路。
石头又叹道:“老七,这多年,你向做事果断,但这事儿,看你是把自己搞得这塌糊涂。当断不断,害不她,栽只会是你自己。”
彭野用力抓抓头,没回应。
石头见状,也就不多说。
身后传来开车门声音,程迦换好衣服下车,她步子有些摇晃。
彭野下无话可讲。
石头戳着火堆,火星四溅,他道:“老七,你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程迦是来工作,说白也是同事,和外边找女不样。说难听是在内部乱搞,你不在乎,也得为她想想。肖玲那晚说话咱都听见,要不是十六借着送药去打断,还不知能蹦出什话来。不懂网络什,但十六说程迦是什网上名人,网上人要看不惯谁,说话可难听。那可就不是你嘴里‘看不惯’。”
彭野没吭声。道理他都懂。
石头又道:“程迦这姑娘吧,说不好,人挺好;说好,却也不是个好姑娘。看她那双眼睛,就知道她这人经历多,不交心。她不会留在这儿,人不会,心也不会。”
讲到这儿,石头索性把话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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