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分钟,程迦觉得体力快被抽干时,身后响起驼铃声。
不远处沙丘上,有人骑着头骆驼走过来。
附近荒无人烟,最可能是去老大爷那个村子,程迦道:“或许同路。”
彭野抹把脸上汗,“可以搭骆驼。”
程迦说:“你赶紧把解开。”
程迦道:“喝。”
彭野笑笑,把瓶子递到她嘴边。
程迦凑上去,嘴巴不经意地微微噘起来。他把水瓶抬高,她背着手,不太自然,伸着脖子慢慢喝进去些。彭野忽然觉得他在喂只小动物。
她脸被晒红,沾层薄薄细沙,在阳光下闪着细碎光。
清水渐渐润湿她唇。
程迦抬起眼皮,也有骨气淡淡地道:“不喝。”
两人对视着,僵持几秒钟。
彭野突然笑出声,很痞,道:“你不喝,可就用嘴喂。”
程迦道:“下流。”
“你有脸说下流?”彭野要笑不笑,“你说说,你见过比你下流没?”
程迦无奈地仰头望天,天蓝得让人发热,阳光刺眼,满世界都是金灿灿。
彭野走几步停下,把绳子缠在手上,说:“喝点水。”
程迦说:“自己喝。”
彭野走过来,把瓶口对上她嘴边。程迦别过头去,不说话。
彭野盯着她脸看会儿,脸嫌弃,“你脸上都是些什东西?”
烈日当头,金色沙丘绵延起伏,没有尽头。
热气像波涛样涌动。
程迦双手被绑在背后,腰上拉着绳子,深脚浅脚地走在沙漠里。
她像泡在开水里鱼,走到哪儿都逃不过片沸腾热气。偶尔吹来风也是热,身上汗冒又蒸发,蒸发又冒。
她有时反抗不肯走,彭野在前边拉着绳子扯扯,她又踉跄着走几步,慢慢前行。
彭野还是那句话:“不解。”
程迦道:“过会儿让人看见,以为你是绑架犯。”
彭野斜她眼,“不用你操心。”
骆驼走近
彭野看着,觉得停下不走反而更热。
她喝饱,仰仰头。
彭野把水瓶收起来,拧好,转身走到前边,又开始拉绳子。
程迦道:“真不跑,你把松……”
彭野道:“免谈。”
程迦道:“没见过。”
他把水递给她。
她扭头。
“真不喝?”彭野挑起边眉毛,带着笑意咬下脸颊。
“那可就喂。”他刚准备抬起瓶子喝水。
他抬手去摸,是汗出来盐混着风沙。他大拇指揉揉,给她扑下来。
程迦后退,“要摸把绳子解开再摸。”
“那就不摸。”彭野嗓音闲散,看眼她干枯嘴唇,把水递到她嘴边,“喝水。”
她垂着眼皮瞥那瓶子眼,说:“你给把绳子解开,自己喝。”
“不解。”彭野微微眯眼,带着点警告,凉淡道,“你喝不喝?”
她曾尝试过赖在地上不动,但彭野够狠心,拉着绳子在沙地上拖,拖她身沙子。
走大概十几分钟,程迦头晕眼花,有些无力地扭扭腰,摇绳子。
彭野感应到,回头看她,“怎?”
程迦扭过身去,把背后手给他看,说:“不跑,你给解开。”
彭野哼笑声,不为所动地转身走。程迦板着脸站在原地,过会儿被他扯,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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