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扭头去看，
时间屏住
呼吸。
湖面星光闪闪，满地荡漾着水钻，她抬头仰望，看见满天繁星。
仿佛无数条银河悬挂于上，熠熠生辉，缀满整个夜空。
程迦心底安静得没有点声音。
她缓缓地走到湖边，站在星河里。彭野在她身边，两人吹着夜风，望着星空，什
也不说，却很好。
可到深夜，她隐约听到外边彭野压低
声音：“去睡觉吧。”
“嗯，七哥辛苦啦。”达瓦声音也很小。
程迦醒，闭着眼睛，听见达瓦拉开帐篷拉链，蹑手蹑脚进来，钻进睡袋。
又过不知多久，达瓦呼吸声均匀下来。程迦爬出来，轻轻地拉开拉链钻出去。
高原上深夜，不是黑不见底，是深蓝色，像海洋。遥远地平线上闪烁着天光。
程迦咬口馒头，又冷又硬，她慢慢嚼着，点点咽下去。
她问：“晚上也有人盗猎？”
“有啊。”达瓦说，“藏羚喜欢追着自己影子跑，他们开车灯，羊儿就跑在前边光束里，开枪就行。”
程迦继续啃馒头。
达瓦拿手给她捧住，说：“小心别掉渣儿，惹毒蚂蚁，晚上钻进睡袋咬你。”
他手拿着药，手拿着馒头和咸菜，“不能生火，只能吃冷食，将就下。”
程迦看着他。
他又说：“在睡袋附近撒点药，夜里怕有蜈蚣、蚂蚁。”
程迦还是看着他，“你怎不进来？”
彭野说：“不方便，你出来拿下。”
“难以想象这种话从你口中说
。
他也扭头看她，眼底映着波光，微眯着，问：“累吗？”
“不累。”
“嗯。”
他搓干净手，想说什，涛子在后边喊他：“七哥！”
良久，他开口：“在夜里，
们看得比白天更远。”
程迦回头，等他解释。
“白天只能看到亿五千万公里外太阳，夜里却能看到百万光年外星系。”
程迦无声半刻，淡淡笑下。
“怎？”
彭野立在两个帐篷间吹夜风，听到声音，回头看过来。
程迦走去他身边，抬头看他。
彭野也看着她，无声地对视会儿，问：“被吵醒吗？”
程迦说：“没睡沉。”
彭野下巴往湖面扬扬，唇角带着淡笑，说：“看那边。”
程迦于是走出帐篷到湖边去吃。
太阳落，风就大。
程迦吃进去堆冷风。彭野和石头他们在另外帐篷里商量着明天行车路线。
在野外，没有火，也没有娱乐，加上白日里劳累，大家很早就睡，照旧轮流值夜。没有排程迦。
程迦躺在睡袋里，白日疲累，会儿就睡着。
“你放在地上吧。”程迦说，低头扭镜头，“过会儿来拿。”
“……”
彭野等几秒钟，她盘腿坐在睡袋上装相机，没有过来意思。他刚要进来，达瓦从外边跑过来，打声招呼：“七哥。”
彭野把手里东西递给达瓦，达瓦进来给程迦。
程迦接过，往外看，彭野人不在。
彭野也没时间看她眼，转身就走。
程迦蹲在湖边，擦洗脸颊和脖子。
洗完回帐篷，彭野来到门口。
“程迦。”
“嗯？”程迦头也没抬，正给相机换镜头。等几秒钟，发觉不对，她抬头看他，“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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