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程迦失联,方妍很挫败,和身为心理学教授父亲聊过。
方父只说:“你和你阿姨样,觉得程迦找事,不听话
方妍觉得稀奇,道:“要。”
程迦给她倒杯,放在梳理台上,也不端给她。
方妍自己过去拿,说:“你睡眠太浅,那点声音也能吵醒你。”
程迦捧起水杯,想起最近有几次,她睡得死沉。
“还是没安全感。”方妍说,完又觉得不该说。
程迦拉开网兜,拿出颗青枣,用手擦擦,咬口,汁水清甜,她嗓子似乎没那苦涩。
程迦下午回到家里,人没什精神,洗澡倒在床上睡。
不知睡多久,有人拧门锁,声音轻微,程迦睡眠向不稳,瞬间醒来。走出卧室,望见方妍在门廊里。
方妍愣,“你什时候回来?怎也不说声?”
程迦道:“你哪儿来钥匙?”
“程迦姐,你以后来这边,要来看们。”
程迦嗯声,却也知道别或许就是辈子不见。
上车前,石头不知去哪儿。车快开,程迦从包里拿出两条烟给尼玛,“带回去给队里人抽。”
尼玛推搡着不肯要,程迦道:“你以后还叫姐吗?”
尼玛忍着泪收下。
说。
程迦看他几秒钟,什也没说,转头上车。
彭野也没回头看她。
他已经败涂地,不能再给她跪下去。
去医院看十六出来,没过会儿就到格尔木。
程迦没听见似,从抽屉里摸出烟。她拉过高脚凳坐上去,跷着二郎腿,抽几口,觉得味有点儿淡。
方妍打量她会儿,说:“你晒黑点,也瘦点。”
方妍想起那个接电话男人,想说什又不想破坏此刻和程迦姐妹般聊天气氛,便咽回去。
她喝着水,转头看见吧台旁墙壁,吓跳。
黑色玻璃柜里锁着相机和镜头,像无数人眼睛。方妍每次来都会吓跳,她怕极这面墙。偏这世上唯能让程迦专且平静东西,就是相机。
“你妈妈给,约钟点工给你打扫房子。”
程迦不说话,转身去吧台边倒水喝。
方妍进屋。她在电话里总能教导程迦,但每次见面,气势都被压,电话里能说话句也说不出来。
琢磨半刻,也只是寻常地问:“工作结束?”
程迦嗯声,隔半秒钟,问:“要水吗?”
车站脏乱,人挤人,太阳又晒,程迦直没等到石头,上车。车快启动时,却听到他在后边喊:“程迦。”
程迦回头,几辆大车在交会,她惊下。
石头挤过车缝,追跑来,手里拿着两瓶水和兜青枣,他个儿矮,费力举着,“程迦,天气热,拿在路上吃。”
程迦立刻探出胳膊,把东西接起。
车开远,石头和尼玛还追着跑,“记得都吃,别浪费啊。”
石头和尼玛把程迦送去长途汽车站,问到西宁客车。买票时程迦要给钱,石头死活不让,非给她买车票,她很歉疚。
“程迦啊,西宁去来大几个小时不说,实在费油,不划算。你别见怪啊。”
程迦说:“没事,坐大车方便。”
尼玛杵在旁,红着眼睛不说话。
程迦摸摸他头,只说:“注意安全,还没和麦朵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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