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没深究,目光往上移,落在他身后排相框上,下颌微微点,“那根棒球棍卖多少钱?”
指是文波和传奇棒球明星乔纳森合影,照片中,文波抱着根棒球棍。可言溯怎知道他把那根球棍卖?文波无声良久:“100美元。”
言溯问完,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出去,好像他过来只是看看书聊聊天。出去时,背影安然,自在掌握,只可惜他把其他人扔进云里雾里。
甄爱跟在旁边,小声说:“你问文波字条时,只说字条没提密码,但他回答却,bao露。”
“对。”他走得很快,淡静眉目之间全是信手拈来从容,“他就是写密码和死者交流人。且他撒谎,那不是死亡密码。”
甄爱缩缩肩膀,这傲慢家伙完全不相信证人证言。
走过去,听见贾丝敏问文波:“之前有人看见你和死者在街上大吵?”
“她弄脏店里绝版收藏漫画。”
询问接近尾声,没有突破性发现。贾丝敏见言溯走来,更着急没有任何表现,问:“密码社团是你成立吧?”
文波解释:“是让对密码有兴趣人互相交流。”
甄爱愣愣抬眸,见他竟浅浅地弯唇角。他是笑,如雪夜月光般清浅,却别样美好。他这人表情贯寡淡,不冷酷也不温暖,就连此刻笑容也是,很浅很淡,仿佛本来就该是那样安静。
可因他难以言喻调侃语气,这笑又变得格外触人心弦。
她忽然就想起妈妈话:内心平静人,笑容都是克己。
她直固执地认为,克己是段隐忍苦行,是种哀屈束缚;就像不能吃糖,就像不能哭泣,就像不能倾诉,就像不能信任。
可他对克己诠释,却是游刃有余,是内敛有度,是收放自如,是兀自低调又张扬。
不是死亡威胁?
甄爱奇怪,却没立刻问,而是试着先梳理别细节:“你怎知道他卖棒球棍?”
听到这句,言溯问:“死者生前记录最后张字条,你知道是怎回事吗?”
陡然传来陌生声音,文波愣,道:“社团成员都懂些基础密码学,有时候相互交流或玩闹就用密码记录。但成员之间事情和习惯,不知道。”
甄爱愣,想要提醒言溯,却见他眸光闪闪看着自己,浅茶色眼眸不起丝波澜,却仿佛心有灵犀地交流句话。她怔,蓦然明白,什也不说。
言溯目光挪到收银台旁边小纸盒里,发现几张出租车票根,问:“案发那天早上你几点起床?”
这个问题太无厘头,听上去和案件关联不大,文波并未隐瞒:“呃,10点左右。”
甄爱有丝触动,安安静静垂下头。
随和又闲适地跟着他脚步在书架间走圈,她问:“你不需要听证人话吗?”
“在听。”言溯盯着漫画屋装饰橱窗出神,说,“虽然世上有你这种想件事都慢吞吞人,但也有那种同时想很多事都反应飞快人……比如。”
甄爱:“……”果然三句话不离欠扁。
她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橱窗里出乎意料地摆着很多体育用品,诸如篮球网球乒乓球。言溯敛瞳细想片刻,继续之前话:“比起证人们话,更相信自己眼睛和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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