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就是，你非常关心爱护你
儿子，但只能忍痛揭发。”重点在后半句。
“是。”
“可据
所知你并不关心他，在他成长过程中也没
戚勉西装笔挺，安静无声，没有上次情绪激动，始终面无表情。看守所里近
个月暗无天日恐惧煎熬，他消瘦得可怕，再不是当初那个敢调戏甄意公子哥儿，但因为收拾得干净，还有漂亮男人影子。
到甄意盘问。上次戚行远临时出庭叫她措手不及，这次，不会再狼狈不堪。
甄意问：“请陈述你和当事人关系？”
“父子。”
“在你看来，父亲这个角色意思是？”甄意问题叫戚行远发愣，戚勉目光也转过来。
“仇恨会驱使人杀人，捅、掐、撞击都有可能，但火烧残忍程度非常高，不认为个正常人在仇恨下会做这种事。”
这是经过甄意润色之后话，尹铎听得出来。
“但你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是。”
“所以，如果戚勉真做出
这种事，那他残忍程度非常骇人。”借力打力，厉害！
尹铎继续：“柯医生认为，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人做出纵火烧人举动，这完全在合理范围内？”
“是。”
“如果反推，纵火烧人就定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人所为，这样推理，是经不住推敲。”这是个常常被人忽略习惯性逻辑错误。
小柯思虑片刻，回答：“对，是这样。”
江江和杨姿交换眼神，甄意却很沉着。
攻击危险，她也在所不惜，因为她更想……
甄意坐下，尹铎开始提问：
“柯医生，刚才甄律师问你，戚勉先生不太可能是凶手？”他强调“不太可能”四个字。
“对。”
“不太可能？”特地挑出来。
“父亲就是生养他，有血缘关系。”他解释。
“真官方，以为你回答会更有感情。”
“……”
“你在回答尹检控官问题时说，你很爱你儿子，正因如此才不能看他犯错。你经历感情挣扎，开始想隐瞒，但后来理智战胜情感，在最后秒出庭作证。没错吧？”
“对。”
甄意起身抗议：“反对。检控官用未经证明结果进行推论，再用这个推论反过来影响结果。”高压环境下，对逻辑依旧如此敏感，也只有律师脑子。
旁听席上鸦雀无声，全被智力较量吸引入迷。江江杨姿也轻轻颤抖，为这激烈气氛。
“反对有效。”
尹铎颔头：“问题问完。”
接下来，戚行远再次出庭作证，尹铎先盘问，他和初审时表现无异，大义灭亲含泪证词太具震撼力和说服力，再度让众人心中判断倒戈。
“很欣赏你诚实。”尹铎微笑，不徐不疾地说，“反社会人格障碍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对陌生人做出残忍举动？”
“是。”
“但戚勉和齐妙之间有仇恨，所以即使他不具备反社会人格，也会在仇恨驱使下，做出这种事。”
“对此，不确定。”
“为什
不确定？”
“对。”
“所以，不能绝对。”
“是。”
尹铎：“如果问你，你能否肯定戚勉先生不是凶手，你会如何回答？”
“不能肯定。”小柯医生十分诚实，“只是说，有很大可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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