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格默然。他哪里没听,分明每句都听进心里去。如果她现在提问,哪年哪月哪日什时候她对他说什话,他不用思考就能精确地回答。
甄意摸着他手玩,心毫无预兆地动,低头在他手心印下吻。鼻息喷在他手心,湿润,潮热。他没动,也没收回手。
手指动动,想碰碰她脸。太久,太久,他还记得她脸颊触感,轻柔,滑腻。
很想,去触碰。
敲门声打断。三下。“是言栩。”他说。
她摁住他手,拿手指段段丈量,他不明白。她停下来,自言自语:“笨,干吗要量,又不是没看过有多长。”
有种未经考量说法:男人手掌长度与那里成正比。
“……”这种毫无科学依据说法她也信?言格适时动下手指。
“你醒啦?”甄意吓跳,像受惊小熊。他漠漠:“没,回光返照。”
还有心情说反话,看来好。甄意耷拉下头,坦陈错误:“对不起,害你为冒险,错,请你原谅。”话说得像背书般诚恳,其实没点儿歉意,说到半便咧嘴笑,“你把怎样都可以。”
伤不轻,却没告诉她……
甄意坐在病床边忏悔,守着言格那些人里有个对甄意格外不善,他说,言格本来被车蹭,伤得不轻,非要跑去旁听。庭审后听说她要去自首,又去陪着。
好不容易折腾够,天黑,人都到医院。担心有激动公众因为新闻伤害甄意,叫人盯着,结果盯她人说她开车往度假村去,于是……
病床上言格,脸色苍白如纸。昏睡着,眉目沉寂,没有丝痛苦之色。他直都是这样,连病痛中也是清静。
甄意伏在床边,手指搭在他手心,轻轻画圈。他掌心纹路分明,爱情线没有分叉,路到底,很长很长。她描摹那条线,嘀咕:“明明那在乎,为什要保持距离呢?”
下秒,言栩和安瑶起进来。甄意打招呼:“嗨,言栩。”
言
“听上去还是你赚。”他看得出她此刻很开心,嘴角始终四十五度上扬,眼底眉梢笑意收都收不住。言格些许恍然,原来这样她就会开心。他倒不觉得冲进火场救她是多值得称颂事,但她竟开心成这样,笑得真傻。
手还被她握着,言格轻轻抽下,没动静。“怎不松手?”
“在和你手说话呢。”她摸摸他手,像给动物顺毛。
“在这里,和它说什话。”他搞不懂她思维。
“对你说话你都不听啊,手连着心,这样你就会听进心里去。”甄意寻常说着,点不难过。
言格醒时,就觉手心痒痒像虫子在爬,又像羽毛在挠。目光落到身侧,看见甄意脑袋背对着他,趴着对他手心吹气说话。
她真是个话痨,心情不错时,张嘴就停不下来。比如此刻,她就心情不错:“……他们说不准,但觉得很准啊。你手上爱情线那长,说明你是长情人,也是,比比。”
她把他手抚平,小小手挨住他掌边,慢慢合上,紧紧摁住,贴合。
她探头看:“诶?你比还长,怎可能?哦,因为你手比大……唔,还是说这条线不代表爱情,而是代表小丁丁?哈哈。”
“……”他病成这样,她居然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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