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看得出她
豁然，挺佩服。可想想平时看到言栩和安瑶，似乎没交流，便问：“和孤独症人交往，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他很好，只是很容易紧张害羞，即使是亲人，他也非常拘谨窘迫；可只有
们时，就挺好。两个人安安静静，偶尔说几句话，就很开心。能把自己照顾好，不需要他哄。”她声音微凉低缓，平日话少，说起言栩，却停不下来，
“因为知道，不是他不想哄，而是对他来说，真很困难。他在生病，没有安全感。平常接触，甚至只是言语亲昵，他都做不到。向他表达感情和亲近，或是提及任何和建立稳定关系有关话语，他都会害怕恐惧。可他接纳
。很肯定是他唯
，所以没有形式，也没关系。”
甄意感叹：“安瑶，你们两
，你很爱言栩。”
“嗯。很爱。只不过不善表达，不喜热闹。喜欢谁也是私密，不想和别人分享，不会贴去社交网络。也不像你，让全世界都知道。别误会，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每个人表达方式不样。”
“哪里会误会。”
安瑶倒杯水给她，自己捧杯，和她起靠在桌子上聊起来。“认识言栩，才头次有想好好爱人心情。即使开始以为他是聋哑人，还有妄想症。”
“怎
会？”
“那时在美国，医院实习。他戴着黑色口罩，露出漂亮却清冷眉毛眼睛，不说话，以为他是哑巴。戴上听诊器，他却惊恐地往后躲。说你躲什呀，结果把他逼到墙上无处可退。手摁去他胸口，听他心跳咚咚咚咚特别快，像小鹿。吓跳，怎有人在安静状态下心跳这快？”因为回忆，她杏子般眼睛愈发漂亮夺目，“抬头看，他全身都紧绷着贴住墙，耳朵红透，垂着眼睛，非常害羞。只是检查心跳，他就不好意思成那样。也不知为什，当时就有点心动。他身体没问题，走时候有些失落，笑自己有毛病，对个长相都没看到人动心。”
安瑶天性安静，连笑容都淡雅细腻，像丝捉不到雾。“第二天，第三天，很多天。他又来。还是戴着口罩声不吭。以为他有妄想症，每次都强调他没病。以为他听不到，专门学手语。每天听次他心跳，每次他都紧张脸红。后来，他每次离开都留个小礼物在桌上，包装精致，有时是块巧克力，有时是朵小雏菊，还有小贝壳，鹦鹉羽毛……”
“天。”甄意热血沸腾，不敢想象，“是言栩？好浪漫！”
“嗯。”安瑶点头，“后来才知道，他在小时候见过。但不记得。三个月里他句话没说。后来看到他脸，有些惊讶。但甄意，那时早忘言格。之前对他暗恋是懵懂向往。KTV事后，用很长时间审视自己。对他爱慕并没让变得更好，反而让偏执。这样喜欢对不好。
“对言栩才是真正爱。这也是为什不和校友联系。太爱言栩，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自以为是地说他是言格替代品。才不是。他是真爱，爱到别人这样想他，都会心疼。任何和过去有关人出现，都会排斥。至于言格，他中学时代对没印象，反而因为言栩才认识，倒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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