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林涵事,淮如估计已连夜审讯完。你是重要证人,警察或许在来请你路上。还有许莫死。”
甄意锁上门,从言家人带来行李箱里翻出衬衫和休闲裤。帮他脱上衣,背后整片纱布叫她难受,嘴上却故作轻松:“还好没伤到脸,不然就不好看。”
他也不知为何,问:“不好看,你会介意吗?”
她微微愣,转而问:“如果介意,你会难过吗?”
他不作声。
她缓缓地眨眨眼睛,嗯,不说就不说吧。
有只鸟儿落在窗台上,啾啾叫两声,蹦跶两下,又飞走。甄意扭头,他连嘴唇都是白。可表情依然淡宁,合着眼,靠在她肩上。
痛成那样,看上去也是没有关系样子。
甄意心疼死。
他累,她也累,所以,借着受伤在医院治疗工夫,先什也不管,就这样彼此依靠,让身体和心灵都休息会儿吧。
阳光洒进病房,他低眸看,她脸歪在他手掌里,呼呼地睡着。她脸颊异常柔软,这次他没有克制,指尖轻轻碰碰,触感细腻而熟悉。他心跳微乱。
她立刻醒来,声音急切:“你醒啦!”
病房里亲属全看过来,言格开口:“请出去吧,想换衣服。”他缓缓坐起,掀被下床。其他人往外走,甄意也起身。
“你去哪儿?”言格问。
“诶?”甄意回头,他意思是她留下?
言母站着原地,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天,言格家庭老师带他出去散步。回来后,言格忽然说不想接受家庭教育,想上学。他指指单肩包上老师别上去深中徽章,说四个字:“这个学校。”
她很惊讶,想问清楚,但言格不解释,转身走。她跟过去。
正值傍晚,山里下雨。雨水顺着古老屋檐哗哗流,院子里芭蕉叶子噼里啪啦响。
少年言栩坐在阁楼前木阶上,望着串串雨线把天空分割。
少年言格坐去他身边,也望着天空和雨线,两个模样单薄年轻背影。
她小心翼翼给他套上衬衫,系纽扣时,
时光在病房里缓缓流淌,她微微歪头,靠向他脑袋,他发梢软软,摩挲着她脸颊,亲昵又温馨。
正要合眼,却听言格说:“甄意,帮换下衣服。”
平静心情下搅乱,她瞪着他,虽然有所克制,但眼睛里分明在闪光。
言格坐起身,轻声道,“手臂发麻,等不到恢复知觉再换,又不想让护士帮忙。”
“换衣服去哪里?”
病房陷入静谧。甄意坐去他身边,因为他突然亲昵有点儿紧张,紧张就胡言乱语:“你要给你换衣服啊?要是忍不住乱摸……”
话音未落,肩膀沉。
她瞬间闭嘴,讷讷地望着天,咽咽嗓子。片刻前,他将头靠在她肩膀。
无声无息,好安静啊。唔,是想把人支开,和她单独相处吗?
风从窗户边吹过,呼呼。她听见自己心在跳,咚,咚,很有力。唔,这种时候,不说话?
少年们没作声,仰着头,望着流光溢彩雨天,看个小时雨。
雨停时候,言格说:
“言栩,遇到个女孩,
她从天而降,像颗彩色太阳。”
到下午,言格醒。睁开眼睛,感觉到手心她温热鼻息,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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