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刀,赤脚从地玻璃上踩过,路鲜血也不觉得疼。
厉佑微微敛瞳,却没有后退,半晌,轻轻笑:“甄意,杀能改变什?杀,你和甄心有什区别?”
甄意听不见,也听不懂。她手握成拳,阴沉着脸,在漫天闪烁红光里,举刀朝他刺去。
“甄意!”她手腕被谁紧紧握住,下秒,被揽入个温暖而熟悉怀抱里。
言格呼吸急促,剧烈奔跑让他额头上全是汗水,抱住甄意便把她往后拖。
“啊!!”她绝望而悲戚地尖叫,凄厉,撕心裂肺。大步冲上去,掌狠狠拍向玻璃屋子。
玻璃墙壁晃下,恢复平静。厉佑淡淡笑着,目光悠然,如同猫看只疯狂却渺小老鼠。
再是拳!接二连三。她狠狠捶打着玻璃墙,整个世界都在阳光里明晃晃地摇荡,她感觉不到疼痛,眼神笔直而仇恨。沉闷而瘆人捶打声在空房间里回响。
手上伤口裂开,玻璃碎屑刺进皮肉,她丝毫不觉,鲜血染红玻璃。她像只受困不知疲惫兽,疯狂地踢打。
厉佑始终悠然瞧着,直到甄意突然转头,跑到墙边几拳打碎消防玻璃,拔下里边红锤。
往回走。边走,边举起手臂擦擦眼泪。心好痛,可现在不能哭呢,她要去找言格,去给言格报仇。
她拦辆出租车,坐进去,小心而谨慎地说:“第精神病院。”
汽车广播在插播新闻:“犯罪嫌疑人初步锁定为大律师甄意,目击者称,听见死者尖叫,抬头看见甄意将死者推下楼……”
甄意低着头,长发遮脸缩在后座上,看不清表情,只牢牢地抱着她包。
终于到精神病院,她下车。从包里拿出义工卡片,刷卡进去。她脚步极快,匆匆走上走廊,躲避任何人。很快,她再次看到那座玻璃房子。
找到言格。
瞬间,所有心疼如同山洪,bao发,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将甄意席卷,她痛得无法呼吸,心裂成碎片,痛得要立刻死去,尖叫大哭:“啊!!”
她抓抠着言格手臂,踢打着凄声大哭:“杀他!杀他!”
“甄意。”他紧紧搂住她,下颌贴在她不停挣扎脑袋上,控制着她失控身体,字句用力道,“没关系,甄意,没关系。”
瞬间,消防警报响彻整个世界,红光闪烁。
她脸映着红光,像地狱走出来恶魔,握着锤子冲过来,狠狠砸。
玻璃上出现条碎纹。再次砸,无数次……
玻璃上碎纹像蛛丝样散开,越来越大。
“啊!”她尖叫,猛地挥锤子,大面积玻璃分崩离析,面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光之幕布,倾泻坠落。
厉佑在里边悠闲地喝茶,阳光从天井里斜斜地落下,他身白衣,看上去那干净,像玻璃温室里不染尘埃仙草。甄意光着脚没有脚步声,可他仿佛感应到她,又似乎在等她。
他抬起头,阳光下,白皙清俊脸仿佛透明,睫毛上染着细碎金色阳光。
耳畔响起淮如声音:“甄意,你想给言格报仇吗?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就是他,就是他把言格……
甄意目光空洞,积蓄已久愤怒和剧痛积累堆砌。她胸腔剧烈起伏,全身血液都涌上来哽在咽喉里,要生生呕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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