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浇他头上啊。”淮生道。他看眼轮椅里男人,很久不见阳光样子,脸色很白很虚,没什精气神。气质安静沉默到极点。
确是他在医院走廊里看到人,那天他偷偷跟着言格去到拐角,听见两人对话,才知抓甄意不足以让警方换厉佑。
淮生笑笑,把责任往甄心头上推:“说浇他头人是你,只想吓唬……”
“废话真多!”甄心脾气,bao,不耐烦地打断,抓起开水壶,拇指摁开盖子,整壶水往言栩腿上泼去。
瞬间,水汽像蘑菇云升起。
“喏。”
铁壶放在木桌上,壶底圈木板烫出薄薄层氤氲蒸汽,壶盖上小孔正噗噗往外冒烟。
甄心瞟眼烧水壶:“从他头上浇下去?要浇你浇。”
淮生微微眯眼,语含深意:“有你不敢做事?”
甄心脸颊因高烧很红,目光却很冷,幽幽看他,缓缓道:“你挑衅?”
甄心看过去,就见个非常漂亮而安静男人坐在轮椅里,默默低着头,碎发遮眼,看不清表情。
甄心回头见淮生意味深长看着自己,凉淡道:“你怎把他抓来,还伤成这样,以他家背景,这不是找麻烦?”
“不是言格,是他弟弟,言栩。”
甄心迷茫,她不知道言栩。她抱着手,凌然地走去。脚步声很大,却没唤起轮椅里男人注意。
她嘴角勾起抹冷笑,脚猛踹他轮椅。
睡觉?”
“不想。”淮生摆摆手,又问,“杀掉杨姿,感觉怎样?”
“忘。甄意总出来捣乱。”
淮生问:“为什给司瑰做包扎?”
甄心斜眼觑他,半晌,幽幽笑,冷傲而嫌弃:“说好用这警察交换厉佑。拖着死人过去,警方会放人?你不会想要装成甄意去交换厉佑吧?”
他裤子上鞋子上热气蒸腾,几
淮生双掌对她,投降状,嘴上却没饶:“从没见过你本人,谨慎点儿是好。”
甄心气极反笑,点几下头,突然脸色变,扬手朝淮生逼近。淮生惊,赶紧躲过,但还是被她戾气吓得够呛。
那架势,大姐大教训不听话小弟。
这具身体受伤,她动作太大,扬手,骨头都在响,咯吱乒乓。
她感觉不到疼,警告地看淮生眼,冷哼声:“现在只想把厉佑救出来,不想惹事。把他烫死,他哥不放厉佑怎办?”
轮椅骤然后滑,剧烈地撞到桌子上。言栩不受控制地颠簸,差点儿从轮椅里滚出来。
这下,他才缓缓抬起头,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个眼熟却陌生女人,身鲜血,脸颊冷酷而鲜红。半晌,他清黑眸子恢复淡漠,又低下头去。
这种态度让甄心非常不爽,她上上下下扫他眼:“说怎不对劲呢?长这张脸男人都是祸害。”
言栩跟没听见似。
淮生笑笑:“这家伙目中无人样子,也挺讨厌。要不给他点教训吧。”他拿起桌子上早准备好开水,取壶递到甄心面前。
淮生心里个咯噔,赶紧摆摆手:“怎会?”
“现在快把那警察抬到车上去。”她眉心不耐烦地蹙起。
“算,万她撑不到人质交换就死,反而坏事。”
“总要有人质啊!”
“有更好。”淮生绕过灯柱,往客厅里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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