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九岁那年,他z.sha,用把自制手枪。
他身体直很差,在那年终于病不起。身体滑塌将冰封在精神意识中猛兽释放出来。他陷入噩梦之中,无法摆脱。他越来越多次地看向窗外,说那里有棵白色橄榄树。可窗
那时想,是不是说,瞬死亡是悲壮,而生幸存却是痛苦而可耻?
后来去找书找纪录片,找到很多关于牺牲者死难者记录,数不清电影和小说创作出来纪念他们。但关于幸存者却很少。他们面孔随着时间模糊,消失在长河里。
近百年来明明爆发很多战争,战、二战、越战、海湾、巴以……可为什,好像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幸存者们是怎活下来。
他们很多人都像流浪在街头老兵样,受过巨大创伤,却只能存在,而不能生活。再也没办法回归到正常生活中去。
在战争面前,他们成人类悲剧棋子,用完,然后就被丢弃。
有些事在岁月里却没什变化。父亲始终是那个温柔人,尤其对母亲。
或许很多人难以想象,但父亲母亲没有分离过天。父亲身体不好,每月定期就得去医院。大多数时候,他和母亲起在家工作,或陪母亲起去工作室。
不得不承认,虽然很爱父母,但也像大部分子女样,忙着认识世界和长大,并不会那关注父母生活和内心。更何况,他们之间也有着们身为子女无法窥探和触摸二人世界。
始终没有触及到父母最深内心,直到九岁那年。
结婚十周年纪念,父亲带着母亲回江城乡下。在书房找纪录片时意外发现母亲未公开手稿和日记。那天才发现,从小到大习以为常“爸爸要去医院”,究竟意味着什。医生早已束手无策,但父亲直在挣扎着,为母亲,为他骨子里不屈,也为他未竟骄傲和梦想。
母亲总说,苦难是令人厌弃,大家都不愿意去面对和正视。
所以,幸存是丑陋,遗忘是无声。
所以,没有人知道,父亲每个月去医院不仅为治疗身体伤更为心里伤,他和母亲没有天分开是因为他已经离不开;没有人知道,父亲会在下雨天和冷天里骨头发疼,疼得在母亲怀里压抑着呻吟;也没有人知道过很多年后,他依然会在噩梦中落泪惊醒。
英雄被人铭记,刻在石碑上;幸存者被人遗忘,面目全非。
因为人们总说,时间会抹去切创伤,总有天你会将痛苦遗忘,然后好起来。可不会。有痛永远忘不掉,有些伤永远不会好。
也是那年,战争这个模糊词汇开始在世界里清晰起来。
开始关注战争,重新读这本书。幼时读过,只当故事看,觉得很精彩。再次阅读,却有疼痛感觉。
现在写着这篇序言,更是悲伤。
多少人只是看个故事,又有多少人在意故事中人?在那毫不起眼战争纪念日里,有多少人缅怀过往,又有多少人关注战争幸存者?
写到这里,想到这几年经历——好几次在街头碰见过流浪老兵,他们落魄,颓败,衣衫褴褛,精神混乱。路人匆匆走过,却没人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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