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不由得看得发呆——
传说中鲛人生于碧落海上,坠泪成珠、织水为绡。可从小到大她只见过渊个鲛人,他又怎也不肯哭次满足她好奇心,她自然不知道真假。此刻看着从她眼角坠落化为珍珠泪,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吗?太好!”她得到许诺,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郡主!你又跑哪里去?”帐子外面忽然传来声音。
“哎呀,得回去!不然盛嬷嬷要骂!”她吐吐舌头,对着那个鲛人女子笑着,“哎,等长大变漂亮再来找你!会不比你还美,到时侯比比就知道!”
……
在她童年里,关于这个女人回忆其实只是短暂瞬。然而,那样惊人绝艳,在当时还是个孩子她心里留下惊鸿瞥烙印,久久不能遗忘。
女子低着头,薄如花瓣嘴唇轻抿着,似是羞愧地垂下睫毛,自始至终并没有说个字。然而面纱后,她那双湛碧色眼睛如同春水般温柔,明亮又安静,令所有语言都相形失色。
父王顿时不说话,最后叹口气:“见犹怜,何况老奴?”
古板父王到后来有没有支持这个请求,她已经不记得。当时八岁她怔怔地看着那个绝色鲛人女子,心里只想着老天是如此不公平,竟然把天下最美容颜赐予来自碧落海鲛人,而让陆地上各种族类相形见绌。
趁着大人们在帐子里激烈地争论,她忍不住偷偷地跑过去,趴在对方膝盖上,仰着头从面纱下面偷偷地看那个鲛人女子半天。而那个女子看起来非常羞涩温柔,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小女孩,也不说话。
她生性活泼,终于沉不住气先开口,将握在手心糖果举起来,小小声地问:“你个人在这里坐半天……饿不饿?要吃糖吗?”
——没想到那多年后,竟然在这种地方又见到她!
鲛人寿命是人类十倍十年光阴,足以让她从个孩子出落成待嫁少女,然而对鲛人漫长千年生命而言,十年却不过是弹指瞬。这个鲛人女子历经坎坷,陪伴老王爷走完最后十年人生,却依旧保持着初见时容貌。
但是,连时间都未能夺去美貌,如今却已经被人之手摧毁!
她怔怔地看着这对母子,又看看那个被铁链锁住小孩,半晌才喃喃:“天啊……按照老王爷遗命,你,你不是在三年前就被起殉葬吗?怎会在这里?”
鱼姬张开没有舌头嘴,拼命地摇头,有眼泪流下,滴滴坠落在地,在光线暗淡柴房内发出柔光。
那个美丽绝伦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声,低下头来,脸颊上有淡淡红晕;“不饿,谢谢你。”
“哎,你真好看!”小女孩满心羡慕,“要是有你那好看就好!”
“你也很好看啊,小囡囡:“那个鲛人女子笑下,轻轻地回答,语声柔软,如同卡车春风吹过,“等你长大,定会出落得比更好看。”
“真吗?”孩子信以为真,摸摸自己脸,“你怎知道?”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那个鲛人女子抬起手摸摸孩子柔软头发,手指如同白玉,隐隐透明,“心地善良孩子,长大都会是大美人呢。这是天神赐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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