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冕帝定定地看着那
纸遗书，说不出话来。
是
，对于那个阿嫣，他甚至没有多少记忆。不知道是当初就不曾上心，还是刻意遗忘——从皇太子时代开始，他就极少和这个被指配给自己妻子见面，说过话更是屈指可数。连她最后死，他都没有去看上眼。
她这封绝命书里写字，甚至比他们生里交谈过话还多。
这样夫妻，又是种怎样扭曲而绝望缘分。
“十年前那件事发生时候，
正好在梦华峰闭关，等出关已
——那是张微微泛黄纸，上面写着斑驳血书。
北冕帝定定地看着上面简单几句话，微微颤栗。
上面不过短短几行，写内容却是触目惊心。“天日昭昭”“含冤莫雪”“愿求死，奈何无人托孤”……斑斑血泪，纵横交错。
那是白嫣皇后在冷宫里写下最后遗言，十年之后，才出现在他眼前。那里面，她写
自己那天里遭遇，也说到看到秋水歌姬忽然自挖双目时震惊——然而，当皇后明白发生什
时，切都已经完。
天罗地网已经落下，她再也无法逃脱。
多年前尘封往事划破揭开，“如果说，秋水歌姬眼睛是她自己挖掉，你信不信？”
北冕帝猛然震，失声：“不可能！”
“你看，就是这样告诉你，你也不会信，”大司命冷冷，看着垂死胞兄，“那当初阿嫣这样对你说，你自然更不会信。”
“不可能。”北冕帝喃喃，“不可能！”
“有什不可能？那个鲛人中蛊，被青妃操纵神智，”大司命声音平静而森冷，“蛊虫力量，足以让她毫不犹豫地亲手挖掉自己眼睛，然后在你面前嫁祸给阿嫣！”
在被打入冷宫、辗转呻吟等死七日七夜里，作为空桑帝君，他竟然没有收到丝毫有关她消息——如今回想才觉得此事诡异。想必是青妃操控后宫上下，不让皇后切传到紫宸殿他耳边吧？可当时他他沉溺在宠妃死去悲哀之中不能自拔，哪里管得这些？
等他知晓时，他皇后已经在冷宫里死去数
日。
在死去之前，她又经历过多少绝望、悲哀和不甘？
“这是阿嫣临死之前留给信，辗转送出宫外。”大司命枯瘦手剧烈地发着抖，如同他声音，“同样是个女人临死之前说话，为什你就相信那个鲛人女奴，而不肯相信自己皇后呢？”
“什……什？”北冕帝虚弱声音都提高。
“青妃也真是狠毒。不但让那个鲛人女奴自己挖自己眼睛，还把那对眼睛做成凝碧珠，放在阿嫣房间里。”大司命叹口气，同情地看胞兄眼，“你愤怒得发狂，自然不会怀疑心爱女人临死之前话——青妃既杀你宠妃，又借她之口除去皇后，这个后宫，自然就是她
个人天下。这种石二鸟计谋，也算高明。”
“亲眼看着秋水在怀里断气！她、她明明对说，是皇后做……”北冕帝全身发抖，似乎在努力地思考这番话合理性，“时隔多年……空口无凭……你……”
“你想看凭据？”大司命看着北冕帝表情，冷笑声，从怀里拿出物，递到他面前，“就让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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