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司命修为还在自己之上,在这个云荒,即便他能读懂任何个人心,却永远不知道这个老人心里埋藏秘密。
说话间两人缓步而行,速度看似极慢,然而脚下缩地千尺,转瞬便到九嶷神庙大殿门口。
那里,仪式即将开始,切都已经准备好。
“九嶷神庙存在七千年,有过各级神官数万名。根据记载,想要脱离神职神官共计有九百八十七位,”大司命在孪生双神巨大雕塑下转过身,深深凝望年轻大神官,“但是,能活着通过万劫地狱只有十位。其他人,全部都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此乃炼狱之路,汝知否?”
时影声色不动:“在下已知。”
时影深深颔首:“多亏大司命出手,才躲过这劫。”
“是吗?”老人淡淡,锐利目光从他脸上掠而过,“影,你心里不是这想,对吧?你在埋怨这把老骨头擅自出手,打乱你计划,是不是?”
时影没有说话,脸色淡淡,却也不否认。
“你心求死,竟从未和透露只言片语。”大司命沉下脸,语气肃穆,“影,你是做大事人,竟然只为个女子便如此将性命都不管不顾?——在你身上这多年心血,差点就白费!”
长辈语气严厉,时影看他眼,却不为所动:“大司命栽培,在下自然没齿难忘。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值不值得,也只有自己知道。”
加衰老,步态之中几有龙钟之感,更映衬得身边时影疏朗俊秀、如同玉树临风。
她定定看着,竟是移不开眼睛。
虽然隔得远,仿佛是感觉到什,时影在台阶上骤然回头,看向天空。那刻,朱颜心里惊,连忙扭过头,眼睛热,几乎又要掉下泪来——说不定,这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面。二十七年之后,他们会在天各方、各自死去,永不再见。
时之间,她只觉得心里刺痛难当,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重
明神鸟洁白柔软羽翼里,在九天之上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云上回荡。
“既然知道,也毫无退缩?”大司命摇头,似是无可奈
“……”很少看到这个晚辈
如此锋芒毕露反击,老人时间没有说话,只是颓然摇摇头,“唉……你和你母亲,脾气还真是模样。”
时影神色微微动,似被刺中心底某处。
母亲。作为从小被送到深谷孤儿,那个早逝母亲永远是他心底隐痛。而在这个世上,如今还和她有丝丝联系,就是大司命。从他记事时候开始,这个号称云荒术法宗师老人就直引导他、提携他,教给他许多,从未求任何回报。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是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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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你在看什?”大司命在台阶上驻足,和大神官起抬头回望——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只有点淡淡白色飞速地掠过,如同颗流星。
“是重明?”老人开口问。
“嗯。”时影没有多说,凝视眼便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继续拾级而上,“让它送阿颜回赤王府。”
“哦。”大司命应声,心里明前因后果,却只道,“那个小丫头,真是吃熊心豹子胆!竟然闯下这等大祸,差点害得云荒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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