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
呢？
在这短短半个月里，连他自己想法也已经完全改变，又有何资格要求别人依旧如昔？更何况，她从
开始也说明白
：因为那个鲛人死，她永远无法释怀，也永远无法接受他——既然如此，她接下来也应该有自己人生。她亲自选择这条路，旁人又能如何？
时影沉默许久，手指痉挛着握紧皇天，终于开口说句：“既然这场联姻如此重要，
会好好安排，尽量促成。”
“好。”北冕帝凝视着嫡长子表情，咳嗽着点点头，又问：“那……册立皇太子妃事情……”
“册立是大事。”时影头也不抬，淡淡地回答，“会去见白王，和他细细商议。切以空桑大局为重。”
北冕帝心里猛然沉，有种不祥预感。
然而时影只是脱口问这句话，又停住。他微微咬住嘴唇，在灯下垂首，将脸埋在灯火阴影里，让人看不见自己表情。
是，这句话，他完全问得多余。
那个丫头烈性如火，只要她心里有丝不情愿，又有谁能勉强？既然今天她跟父亲来紫宸殿，那说明她已经是首肯——离梦华峰顶上、将玉骨还给他才不过短短半个月而已。她想法和心意，竟然已经完全转折？
“据所知，咳咳……朱颜郡主并没有异议。”北冕帝看着嫡长子表情，语气有些凝重，带着丝试探，“这门婚事……你以为如何？”
两族联姻？”
“是啊，”北冕帝断断续续地咳嗽着，“今天白王和赤王来请求赐婚，你不是也看见吗？咳咳……这两族联姻，将会是保证你继位基石……你必须重视。如今病重……此事……还是你亲自去办吧。”
“……”时影没有说话，瞬间连呼吸都停住。
父王后面说那些话，他再也没注意，脑子里只回想着个念头：联姻？两族联姻？怎可能！原来，她今天出现在帝都深宫里，
居然是为这事？
只是片刻，那种激烈光芒从他眼眸深处迅速地消退，宛如从未出现过样。那双亮如星辰眼眸依旧平静，而那种平静底下，却隐藏着说不
时影手指微微震下，握紧皇天
，没有回答。
“如果你觉得不妥……”北冕帝缓慢地开口。
然而，就在那刻，他却听到时影开口说句：“并没有什不妥。”
北冕帝怔下，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如此痛快，不由得止住下面要说话，细细看嫡长子眼——时影从灯火下仰起头来，冷静脸上看不出丝毫痕迹，似乎方才瞬失神只是幻觉。
她、她会同意嫁给白风麟？
时影紧紧握着手心里皇天，神色复杂地变幻着，沉默着言不发，竭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北冕帝虽然是垂死之人，此刻却也注意到他眼神变化，慢慢地停住话语。
“影？”他蹙起眉头，问自己儿子，“在想什？”
“她……”时影忍不住开口，声音发涩，“她同意？”
“她？你说是谁？”那刻，垂死老人脑中灵光现，忽然想起什——对，那个赤王独女、朱颜郡主，听说过去似乎学过术法，曾经拜在九嶷门下。影……说是她？他们，难道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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