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尽头那座死灵之山？当然去过
！”琉璃回过神来，快言快语地回答
“是
？”溯光不置可否。
“当然！”琉璃自豪无比，“天之涯，是说慕士塔格雪峰吧？很早就去过──海角就是狷之原吧？嘁，
不就正在这儿？──还有什回雁川，罗刹岛，格林沁荒原
梦沼，博古尔沙漠里魔鬼城……这些都去过！”
溯光忽地
笑：“你‘去过’梦沼？又说谎吧？”
“啊？”琉璃没有想到他会这快戳穿自己，不由脸色白，结结巴巴，“它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在格林沁找个月，都没有找到它在哪里。”
“不希奇。因为梦沼根本不是个地名。它其实不是沼泽，而是个害羞而孤独怪物罢，”溯光淡淡地笑，“平日都藏在地下，当它从地底浮出来时候几乎有十里见方，就像个会移动沼泽，上面开着美丽蓝莲花──这个怪物很孤独，所以会用幻觉让走到沼泽里人迷失，很多人去，就不会再回来。”
过人世间。
在云荒大地上，关于那个神奇部族存在着许许多多传说：比如说他们奉行男不婚女不嫁习俗，群居群婚，共同抚养孩子。比如说他们和人类不样，不是母胎生出，竟是如同鸟类样巢居，出生在个巨大蛋里，寿命甚至比碧落海上鲛人还长。
再比如说，那些人信仰云浮城里三女神，在密林里建造座辉煌神殿，在月蚀之夜进行盛大祭祀。那座建筑是悬空而建，浮在树林之上，被称为天上之城，里面堆积着无数献祭珍宝。
关于他们种种说法几乎接近妖邪，莫衷是，却从没有人真正解。数百年来，所有进入密林人几乎从无活着返回。而眼前这个唯从那个密林里走出少女，显然也是打定主意不与外人说起故乡秘密。
沉默片刻，溯光转开话题：“狷之原非常危险，以后你别到处乱闯。”
“可是你回来？”琉璃赞叹地看着他。
“是，”溯光抚摩着剑柄上明珠，“曾经和紫烟去看过那些蓝莲花和流萤。”
“紫烟？”又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里不由咯噔声，下意识地看看他手里剑。昨夜那个女子，彷佛又浮现在她面前，宛如幽灵样地宁静地望着她微笑。
──那个女人和这把剑、还有这个鲛人之间，又是什样关系呢？
“那你去过空寂之山？”他继续问。
听得他语气温和，琉璃这才接他话：“没办法，在铜宫里实在呆不下去──要知道那些兄弟姐妹叔伯大婶，可要比僵尸鬼怪可怕多！”
溯光没有作声，转头看着外面欲晓天色，叹口气：“既然人世可怖，当初为何你又要离开密林来云荒呢？”
“为看看这个世界呀！”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彷佛这次他提问激发她埋藏心底倾诉欲望，话匣子下子打开，“你不知道们族里都过是什样生活！不想像其他人样与世隔绝地活到死，想走出来看看──从南小就有个愿望，要走遍天涯海角，看遍所有奇景！”
溯光摇摇头，苦笑着不说话。
“摇什头？难道你又觉得在说谎？”琉璃抗声，“真去过天涯和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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