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服药,已经安静。”
塔顶上和大殿里起重新沉寂下去,再无生息。
白帝十月十五,海皇祭。
当日云开雨散,碧空万里。所有人都松口气——果然是海皇苏摩在天之灵保佑,数百年来,十月十五这日从不会下雨。
碧落苍茫水连天,此中血泪与谁言?
“不——”白帝抬起头对着虚空发话,“寒蛩,替朕把这个黑甜香转赐给公主。”
随着那声吩咐,黑暗最深处有个珠灰色人影浮出来,无声无息,仿佛个没有重量魂魄——那是个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种奇怪寒意,随着帝君召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空旷紫宸殿里,就像个幽灵。
那个幽灵藏在暗影里,微微躬身。仿佛被只看不见手托着,宰辅只觉得掌心阵风过,那枚黑金色药丸就忽地消失。
白帝长长叹口气,有些烦乱地挥挥手:“去吧。”
那个幽灵躬身礼,转瞬又藏回黑暗。
沉吟半晌,道:“陛下有试过告诉公主?公主倾心那个人早已别娶,她还在等什?”
“当然不能说!”白帝冲口而出,“旦说,那还得?”
宰辅笑笑:“原来陛下还是心疼公主。”
“唉,毕竟流光她只留下那个孩子……朕也没有其他骨血。”白帝颓然坐下,喃喃,“而且悦意是朕赐给墨宸妻子,旦出事,怎和墨宸交代?”
宰辅无声颔首,默不做声地吸口水烟,将手伸过来。
千年未
宰辅素问默默地看着那抹来去无踪影子,眼神里掠过丝不易察觉冷光。传说这个叫“寒蛩”影守,剑技高绝,当世罕有对手。当白烨还是二皇子时便将其收在身侧,多年来直形影不离,就算是临幸女人时也守在暗里。
那就是帝君护身符,是除他和白墨宸两大肱股大臣外,最后底牌。
“已经三更,微臣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撑不住,只怕又要睡到日中才能回过神来。”宰辅拱手告退,苦笑,“明日海皇祭不能奉陪,望陛下饶恕。”
“嗯,老师贯不喜热闹,不去便不去吧。”白帝挥手,“早些歇息。”
重臣告退离开,紫宸殿重新陷入沉思。黑夜里,遥遥地,白塔顶上那个铁链声和怒骂声显得更为刺耳,白帝侧耳听着,眼神不停地变换着,时而,bao戾,时而犹豫,时而悲伤——片刻后,只听身周风声微微动,却是那个幽灵般影守去而复返,声音枯涩平淡:
白帝愕然看着那只苍老如枯树皮手在他眼底下摊开,手心里静静躺着枚丹丸,黑色里夹杂着点点金屑,香味浓郁沉厚——宰辅将那枚药物呈给白帝,悠然道:“这黑甜香入水即融,服之令人忘忧,真乃神物。”
“黑甜香?”白帝怔,时没明白为什臣子忽地说到这个上来。
“那是中州过来药,据说是用天竺阿芙蓉提炼而成。每次服用枚,便舒服如神仙,翩然忘忧,想不起任何烦心事。”宰辅悠悠然吸着那管水烟,语气微妙,“公主夜夜不能安睡,此药十分对症。”
“哦!”白帝终于明白过来,眼神却有些复杂,“这不就是迷魂药?”
宰辅笑笑,将手收回:“既然帝君不忍心,那恕老臣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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