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
第
眼，她便遇雷击。
是他？是他
？是那个她直追逐
背影？
琉璃怔怔地看着，往前走步，凑到他面前，俯视着那张近在咫尺苍白宁静脸，忽然，鬼使神差地俯下身，亲吻下他额头。唇上传来
“等等！你……”琉璃脱口，往她消失那个地方奔过去，急切地伸出双手——然而水流穿过她手指，那个幻影如同流光样泯灭踪影。
怎……怎回事呢？这个女子，到底是什来历？她要告诉自己什？
琉璃站在海沟边缘发怔。忽然间，她眼角瞥见丝微微光——那是抹奇特光华，和海底游弋鱼类完全不同，在海沟最深处凹角里，随着水流明灭。
她连忙朝着那个方向奔过去，然而却什也没有。海沟最深处，只有丛生海藻，茂盛得直到人腰，在幽暗海底顺着洋流起伏，仿佛是海之魔女披散着长发，缓缓梳头。
寻觅片刻，她终于发现光来源——那是把斜插在海底剑，剑柄上镶嵌着粒紫色明珠，发出幽幽暗彩。
竖起，指指某个方向。
“什？”琉璃莫名地问。
紫衣女子没有回答，转过身，径直向着海沟深处飘去——然而，就在那瞬，琉璃再度惊讶地脱口叫起来。她后背！
那个女子后背，竟然是空！
仿佛被什吞噬过，她整个躯体只剩下层薄薄壳，里面血肉都已消融殆尽，没有五脏和骨骼——潮水在空空躯体里回旋流转，发出种奇特诡异微声。
“剑？”琉璃诧异，吃力地拨开那些缠绕海藻走过去。
那果然是把黑色长剑，仿佛是从海面上坠下，斜斜地插在海床上。长剑入手沉重，不知用什材料铸成，漆黑无光，古朴钝拙——剑脊上镶嵌着两个错金古体字：辟天。
“辟天剑？”琉璃失声惊呼，知道这是空桑皇帝才持有神物——这把剑，不是数百年前在西恭帝驾崩之后，就消失在云荒？怎会沉入这落珠港海底？此刻，股潜流涌来，水藻深处漂浮起丝微微蓝色，她顺着看过去，忽然睁大眼睛——她踉跄走过去，用剑胡乱地拨开那些缠绕水藻，俯下身看去。
大海深处静静地躺着个人。
那个人紧闭着眼睛，动不动地斜卧在海底，只有长发漂浮在苍白颊边，就如同缕缕蓝色雾，将他容颜衬得虚幻如梦。那是个鲛人。不知道在这冰冷海底躺多久，海砂堆满他苍白指间，似乎要将他慢慢埋葬在大海深处——他是如此安静而美，仿佛是沉睡在光阴深处大理石像，或者是她在故乡神殿壁画里看到神“”。
琉璃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想说什，却又说不出。
仿佛知道她感受，那个紫衣女子回过头来，对着她微微笑笑。她笑容非常美丽，竟然不逊色于艳绝云荒殷夜来，然而却更多种凄凉婉约味道——她指指琉璃胸口挂着那块古玉，合起手掌，忽然对着她再度恭谨地深深礼。
“怎？”琉璃吃惊。
——这个女人行，居然是她们族里古礼！
就在那瞬间，仿佛是水泡破灭，那个虚浮在水里女子幻影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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