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血是没有温度,这她并不是不知道——然而,怀里这个男子却是如此冰冷,仿佛是用冰雕出来塑像,令她血脉几乎凝结。这种冷意,完全不属于鲛人族、甚至不属于任何活着生命!
然而奇怪是,即便是这种彻骨冰冷,对她来说都是那似曾相识。
“不管,先弄上岸去再说!”琉璃迟疑下,撕下衣袖,在手掌上厚厚缠几圈,咬着牙,重新将那个人从海藻丛里拉起来。
她吸口气,脚尖踩海底,整个人便轻飘飘地往上浮起来。
估计现在是退潮时候,头顶光渐渐增强,显示着上方海水厚度在变薄。她隐约看到几具尸体在海里浮沉,有些是溺毙百姓,更多却是没有头躯体,腔子里还在不停地渗出缕缕红色——想来那是军舰上被斩首冰夷尸体,随着倾覆船滚落到大海,充斥港口。
冰凉而柔软感觉,仿佛亲吻到是面冰墙——那瞬,她终于“啊”声:
是,是他!他终于找到他!
这就是那个八井坊偶遇路见不平男子,也是那个坐在楼头饮酒客人,更是那个风浪中和殷仙子对舞曲《魂归》舞者!就是她直以来苦苦追寻这个人。
琉璃在怀里摸索着,摸到那滴鲛人泪,用手指捏着,轻轻放在他眼角。那粒明珠在他苍白面容上闪烁,就如同滴凝固泪水。
那瞬,又有奇怪片段在她脑海里闪过——
琉璃抱着那个鲛人,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浮沉着尸体,加快速度。
头顶渐渐可以看到几大片黑影,那是些翻覆、或者停栖着大船,还有无数小舟穿梭其间,不停地有绳索抛下海面,有人影潜入水下搜寻。
琉璃远远地绕开那些人,从港口外片荒僻浅滩处浮出水面。已经是十月冬天,虽然佩戴避水珠,入水不湿,然而出海面还是觉得瑟瑟发抖。她吹声口哨,只听扑拉拉声响,头顶天空骤然变暗,两只巨大黑鸟和朱鸟飞临,盘旋在她身侧海面上。
“阿黑,阿朱,们回去。”
她把那个昏迷鲛人努力地托上黑鸟背,然后自
大漠风沙,炉火温暖小屋,黎明窗前,个低声诉说着什侧影,以及幽暗光线折射出那道泪痕……这切是如此模糊而遥远,仿佛被潮水冲散沙滩城堡,在她脑海里浮浮沉沉,却拼凑不出个完整形状——到底是哪里见过呢?为什第眼看到时候就如此熟悉,仿佛是梦里相见或者前生相识?
多可笑啊……前生?人类,或者鲛人生命,和自己怎会相干?
她就这样站在海底,失魂落魄地看着这个鲛人,甚至忘去确认眼前人是否还活着。直到有蓬淡淡红笼罩在那个人身侧,琉璃才回过神来,变脸色——她这才留意到他受伤,那个伤口之大,几乎贯穿整个胸口。
“糟!”琉璃再也顾不得什,将辟天剑斜插在背后,俯下身,将那个鲛人吃力地横抱起来——有水浮力,他显得很轻,轻到几乎没有重量,她动,立刻用力过猛,几乎抱着他摔倒在海底。
“怎……怎那冷啊?”刚接触到,琉璃猛然颤,意识地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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