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令织莺瞬地变脸色。
报复?在那个少年看似明朗澄澈眼神深处,居然刻着这样两个字!
织莺忍不住站起来,扑向船舱里唯扇圆形密闭窗,望向南方——那里是片漆黑,深深海水屏蔽切,包括颜色和光线,令她那个遥远故国沉浸在片浓重暗影里,再也无法看到。
不知道为何,那瞬,她心里忽然泛起某种极其不详预感。
从棋盘洲往北,海颜色越来越深,海面也越来越平静。在进入苍茫海海域后,极寒让大海不再具有生机,成为凝固乐章。
“不饿,”夜莺用乌溜溜眼睛看着她,“只要能看着织莺,就不觉得饿!”
“……”这句话语气显然令她想起某个人,织莺不由得沉默下去,那刻,她甚至不敢去看它乌黑眼睛。停顿片刻,她忽然起种残忍念头,抬头看着那只活泼夜莺,开口:“你不是活,对吧?你不是只真夜莺,对不对?”
她问得残忍而直接,然而夜莺卡下,眼睛咕噜噜转,却回答得理直气壮:“当然不是!是机械做!”
“机械做?”她反问。
“是啊!”夜莺眨眨眼睛,回答得出人意料:“和望舒样都是机械做。们又聪明又天才,从不说谎从不背叛,而且还永远不会生病!——怎样,你们羡慕吧?”
有隐约不安和好奇,流逝时间开始显得分外漫长,令人如坐针毡——终于,在坚持两个时辰后,她终于屈服。
她看着那只鸟儿澄澈如宝石眼睛,试探着开口问:“你好?”
听到终于有人对自己开口说话,夜莺下子兴奋起来,在架子上跳跃着,兴高采烈地回答:“你好!”
她忍不住笑,问:“你是谁?”
夜莺本正经地回答:“是小莺。”
她不禁哑然失笑,喃喃:“笨蛋。”
——原来,那个少年将这些从未说过话都藏在鸟儿小小躯壳里。他在告诉她,即便得知自己真正身份,他也并未因此绝望,他依旧相信自己,并以此为傲。
然而,显然误以为那句话是对自己说,夜莺咕噜声:“你才是笨蛋呢!”
“啊?”她忍不住蹙眉,苦笑,“望舒怎把这句话也教给你?”
显然这句话也不在夜莺所能应对记忆范围里,它眨眨眼睛,只能随便从记得那六百二十七句里面挑选句,朗朗回答:“看吧,总有天,那些人所加诸于身上种种折磨,定会千倍百倍地报复回去!”
这大概是望舒为它设定标准答案。不过,看到得意洋洋鸟儿,织莺忽然想再刁难下它,便又问句:“小莺是谁?”
夜莺毫不犹豫地回答:“小莺是望舒做出来送给织莺生日礼物!喜欢不?”
“喜欢。”织莺忍不住唇角含笑——果然,望舒这件礼物很有意思。它智慧和互动性远远超出她预料。如望舒所说,在如此漫长旅途里,将会给自己带来不少乐趣。
听到她回答,夜莺又开心地跳跃下,说:“定要喜欢啊!”
虽然只是只机械鸟发出机械回答,却居然令她心里微微暖下。织莺看着架子上用来做摆设食盘和水盘,试探地问:“你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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