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三个月。”那样回答显然是令人绝望,云焕喃喃重复,忽然回身,咬牙字句,“好,师傅,找到如意珠,就带您回帝都!”
“傻孩子,即使去伽蓝城又能如何呢?”慕湮摇头,微笑,“你也说连巫咸也没有炼出不死药,是不是?”
“不,不,有办法……定有办法!”帝国少将显然被内心巨大洪流控制着,平日冷定眼睛里有不顾切光芒,想也不想,冲口而出,“去求智者大人!智者大人定可以!他是神……什都能办到。去求姐姐帮忙,让她求智者大人救您!”
“啪!”话说到半,个耳光忽然落在他脸上,将他打愣住。
云焕捂住自己脸,怔怔看向轮椅上女子——那多年来,师傅还是第次对他动手。
“倒比们剑圣门下‘灭’字决还管用……不用靠着沉睡来延缓时间。”空桑女剑圣听得有趣,侧头微笑,忽地叹口气,“焕儿,难为你还用那多心。不过,师傅已经是快要入土人,白白浪费这些珍贵灵药——”
闭闭眼睛,仿佛又觉得疲倦、女子脸上有苍白笑意:“老实对你说吧,那年和巫彭交手过后、自知伤势非同小可,也曾到处求访名医。从砂之国土医到九嶷巫祝,什样没去求诊过?所有大夫都说,血脉已断、即使凭身武功,最多只能再拖五年——最多五年。除非长时间用‘灭’来休眠,乌龟般不醒来。如果醒来,那活得日、便少日寿命。”
“师傅?!”这惊非同小可,云焕霍然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女子。
“其实该老老实实寿终正寝。反正剑客最后死于剑下,也是正理……”轻拍弟子肩膀,慕湮语气却是平静,“偏生觉得有些不甘,居然选这处古墓、开始用灭字诀避世沉睡——呵,那时也真傻,都不知道自己苟延残喘又能如何,就想拖着时间。偶尔被外面魔物吵醒,才出来替那些牧民驱赶下——就这样醒醒睡睡,又去年多。”
“可、可是,”云焕喃喃脱口,“师傅教整整三年……整整三年。”
“痛不痛?”慕湮自己也愣下,连忙抬手轻抚弟子脸,眼里焦急却依然存在,“你看你说什疯话!是空桑人,还是伤在你们巫彭元帅手下——你带去帝都?跟十巫说你是空桑剑圣弟子?西京和白璎是你师兄师姐?——你胡涂?想自己找死?那些豺狼正愁找不到下口机会!”
惊怒交集,女剑
那三年里,师傅连日督促指点、从来不曾中断。
慕湮微笑起来,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是把他拉起来,将金丹放回他手心,替他扣上衣领上最后颗扣子:“你看,长那高,袍子穿在你身上都短截,也只有将就——外面牧民聚会就要开始,快出去。你若找不回那颗如意珠,可是要大大糟糕。”
然而帝国少将却站在原地不曾动,从背后看去,只觉他肩背在难以压制地震动。
“还有多久?”他霍然回身,眼里忽然出现惊人光亮,直扑到轮椅前,“师傅您还有多少时间?年?半年?几个月?”
被弟子刹那间爆发气势镇住,慕湮茫然:“具体也记不清……不出三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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