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慕湮红脸,啐口,发现尊渊已经走得没影儿。
上朝回来后,已经是薄暮时分。夏语冰不去吃饭,径直将自己关进书房。也不看那些堆满案头文卷,只是反平日淡定从容,焦灼不安地在书房中踱步,神色凝重,不时抬头看着外面花园,仿佛期待着什人来。
他……要如何对尊渊开口,要他出手护卫皇太子返城?……
他有何颜面,再向阿湮师兄提出这样要求。
阿湮、阿湮……五年来,那两个字是极力避开去想,生怕念及、便会动摇步步为营走到如今路。
追查下去,把那躲在太师别墅总管拉出来正法。还有息风郡守从砂之国贩卖良家女子到帝都为妓那案子,也是……”
老板娘自顾自如数家珍地说着民间众口相传案子,螺黛细描双眉飞舞着,没有注意到面前听着女子眼神闪亮起来,苍白双颊泛上红晕,眸子里闪着又是骄傲又是欣慰光芒。
“这个朝廷呀,是从里面烂出来!统共也只剩下那个好官。”老板娘口气说完她所知御使大人事迹,叹口气,打好最后个结,“连这个小民也受过他大恩呢——想来御使也真不容易,听说他天天要看宗卷看到二更……”
“不,都要看到三更呢。”下意识地,慕湮纠正句,猛然觉察失言,连忙转口问,“如今什时候?”
“快黄昏吧?”老板娘随口答,“外头下雨呢,看不清天色——姑娘饿?”
在天牢里对着前来劫狱她说出“在等是青璃”之时,他便决心已定,取舍之间是毫不容情绝决;慕湮对他告别时候,他也没有挽留,只任她携剑远去,心下暗自做永远诀别;洞房花烛之夜,在应酬完群高官显贵后,红烛下挑落青璃盖头之时,他手也没有颤抖过分毫——那是他自己选定路,又如何能退缩半分。
然而,五年后,在成败关头、急流席卷而来时候,这个名字又出现在耳畔。
躲不过……他仿佛听到宿命冷笑声。直到那刻,他才恍然发现尽管多年竭力奔走,命运利爪却直死死地扣着他咽喉,让他不能喘息。
有些茫然地,他在渐渐黯淡暮色里点起蜡烛,看着案头那叠叠宗卷。然而眼瞥过,又看到最上面那件刘侍郎公子酒后*杀卖唱女子案子:那个“甩”字和自己
“糟糕!”慕湮跳起来,然而发现身上软没有半分力气,踉跄着走出去推开客房门,“下朝时间到吧?得、得去——”
“你要去干吗?”还没出门,忽然便被人拎回去,尊渊刚在外头听完赵老倌事,满肚子恼火地大踏步进来,见她要出去,不容分说把她推回去,“去替你接他,替你守着,你放心吧?——给好好养病,不许乱走!”
慕湮没有力气,立足不稳地跌回去,老板娘连忙扶她躺下,边笑着劝:“哎呀,客官,你就是疼你妹子也不要这样,人家生着病,娇弱弱身子哪里禁得起推啊……”
“不是他妹子!”慕湮听得“娇弱弱”三字,陡然心头便是阵愤怒,挣着坐起,“才不要他管!”
“啊?”老板娘猛地愣,脱口,“难道、难道你们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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