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航微微
笑：“是啊。凌又怎会无端端
任性呢？”
然而罗袖夫人没有听出年轻族人话里深意，定
定神，便想下高台去查看——季航也没有阻拦，扶着她起身，却开口：“半个时辰前，巫姑大人蒙召前往塔顶神殿。”
罗袖夫人惊，顿住脚步：“神殿？”
季航按剑俯身：“听说是元老院在召集十巫，要面见智者大人——今日清晨星象异常，恐怕是大凶之兆，大约元老院为此事而兴师动众。
“停下！”罗袖夫人失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他步迈出，“凌！”
养尊处优多年贵妇人脸上煞白，顾不得仪态风度，疾步抢上前，却看到凌边绝望地喃喃，边迈出最后步：“对你们而言，个鲛人不过是……”
语音未毕，脚踏空，那个鲛人从高台边缘跌落，瞬间消失在她视线里。
“凌！”罗袖夫人怔住，不能相信自己眼睛，“凌！”
她下意识地按住心口，脸上起某种隐蔽变化，似乎有什
激烈情绪在刹那间强行突破胸臆里钢铁牢笼——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台下瞬间溅起水声，只是踉跄地向着高台边冲过去，凄厉地呼喊着那个奴隶名字。
他脸上！
“大胆！”罗袖夫人忽地变脸色，冷笑。
“奴婢失言。”凌随即俯身，单膝跪倒，“请夫人责罚！”
罗袖夫人视线停留在那头水蓝色长发上，眼神复杂地转换，冷冷：“凌，
看你是得宠太久，得意忘形！你是什东西？居然敢和心爱女儿相提并论？——别忘你是怎来到这里！如果不是，你早就已经……”
“凌不敢忘。”凌震，急急抬起头，抱住贵妇裙子，“求夫人宽恕！”
“姑母，小心。”在高台边，只手及时地伸过来，挽住她。
“凌跳下去！”罗袖夫人低呼，急促地喘息，“季航！快、快叫人下去——”
“姑母不必惊慌，”那个叫季航冰族青年伸过手，架住浑身无力贵妇人，从容地开口，“下面是碧波池，凌不会有事。”
罗袖夫人微微怔，这才缓过气来，在搀扶下探头看看——十丈高台下，池碧水还在荡漾，有个影子在里面沉浮不定。
“谢天谢地……”她终于吐出口气来，感觉膝盖发软，“幸亏底下是水。”
“哼。”罗袖夫人冷笑起来，垂下纤纤玉手，捏住鲛人下颔，凝视着他碧绿眼睛，“没有第二次——否则就把你送回原来主人那里去！”
原来主人……那双抱着裙摆手忽地僵硬，凌眼里露出难以掩饰恐惧，脸色瞬地苍白。在罗袖夫人以为他会说出求饶或哀怜话时，却见这个鲛人忽地松手跳起，退开步，靠上白玉栏杆，定定看着她——那种眼神，让高高在上惯贵妇都暗自惊。
“如果……如果你要把送回那里，”显然乱心神，凌根本顾不上使用平日敬称，只是看着罗袖夫人，苍白着脸涩声开口，“就把尸体送回去吧！”
“凌！”看着他步步退向高台边缘，罗袖夫人变脸色，“停下！”
“如果你要把送回去……不如先替收尸吧……”凌喃喃自语，眼里有绝望光，朝着高台外退去，“反正……反正对你们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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