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凌,别看这族外边风光,可是在卖女儿呢。”
“夫人别那说。”凌嘴角往上扬起,似是有什感触,喃喃:“那说来……无上尊贵明茉小姐,其实和凌也是样?”
话音未落,个耳光随即落到
“是巫谢。”旁边有人低声道,伸过手扶她下车。
罗袖夫人嘉许地看着那个俊秀少年:“凌,你眼睛还是贯敏锐啊。”
“那也是夫人恩赐。”有着水蓝色长发鲛人笑笑,恭谨地躬身托着贵妇手,将她从车上扶下,稳稳地踏上锦墩,“否则凌眼睛早被剜出来做凝碧珠。”
“去凌波馆?”那个叫做凌少年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某种隐秘诱惑——他有着鲛人族特有水蓝长发和深碧眼睛,容貌俊美,谈吐清雅,有着叶城那些浓艳鲛人歌姬难以企及清秀俊朗。然而,在他说出这句耳语时,语气突转暧昧,午后日光仿佛都随之变得昏昏然。
看着施魅男宠,罗袖夫人嗤轻笑,眼波流转:“还早呢,急什?——先去下退思阁,帐本还没看完呢。”
——有人说,是失势巫即族不想彻底和巫姑撕破脸;有人说,不解除婚姻是对那个女人惩罚;也有人说,只是因为那个还在襁褓里女儿明茉。
种种传言尘嚣欲上,然而没有人知道真和假。
对她而言,这些都是远在她记忆诞生之前事——自从她记事开始,就没见过父母和颜悦色坐下来吃过顿饭。而她,从来也不曾拥有他们中任何个。
她忽然觉得悲从中来——帝都里婚姻大都如此,父母生,不过是门阀中年轻男女缩影罢。难道,自己也会那样渡过生?
明茉双手微微发抖,打开宝库金钥匙从指缝间铮然落地——
“是。”凌眼里妖魅光闪即逝,只是恭谨地扶着她往侧院走去。
“上月那群老家伙去晔临湖离宫消暑,也不知道到底花费多少?”罗袖夫人蹙起罗黛双蛾,语气里有种无可奈何埋怨,“养着那群人,简直象养着群吸血饕餮呢……族里金库,年年都剩不下些什。”
“让夫人费心。”凌并未多答,只是低声安慰句——十大门阀高高在上,然而风光背后却也有种种难处,但他也早已知道这些事非自己可以置喙。
罗袖夫人扶着凌,步步踏上高台,路喃喃。
“族长早已不管这些杂事,也不知道养那群老女人有多难……年年入不敷出,可旦短她们挥霍,就会立刻闹个天翻地覆!”罗袖夫人满脸愁容,平日那种精明利落全不见,“唉……也幸亏茉儿即将出嫁,巫朗早早送来重金做聘礼,多少能解下燃眉之急。”
有什用?有什用呢!
这枚无数人梦寐以求金钥匙,却依然无法打开那道锁在她身上无形锁链。
巫姑族居住在皇城西南角永宁宫,和巫即族广明宫相去不过箭之遥。
罗袖夫人在府前下轿时候忽然听到阵喧哗,转过头,瞥见个金色影子从朱雀大街上闪电般掠去——那是八匹金色骏马拉着乌金之车,所到之处所有人纷纷回避。
帝国制度森严,除十巫外无人能皇城之内跑马——哪怕握有实权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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