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深碧色眼睛霍然睁开。
“是?”苏摩双手抬起,往虚空里只是伸握,双手里便出现十根细细引线——那些介于“有”和“无”之间引线闪着微弱光,穿过窗外通往夜色,消失于不知何处彼端。
“是。”碧回答,“最后枚,埋在伽蓝白塔底下。”
只是握,仿佛便已知道切,苏摩低低吐出口气,长身而起:“好。”
“可以走?”白璎抬头,看向夜色里
明茉身子开始渐渐发抖,忽地跪下来:“母亲大人,求求您,让走吧!”
罗袖夫人看独生爱女片刻,忽然间扬手,狠狠个巴掌打过去!
“鬼迷心窍丫头!你疯?”她怒斥着,恨不得把唯女儿打醒,“你想死尽管去,就当没生过你!可是,别想拉上巫即巫姑两族垫背!——告诉你,虽然只有你这个女儿,可是,如果你敢犯下连坐灭族大罪,也只有先把你给杀!”
明茉被打得个踉跄,然而听得这句话,身子也是猛然颤。
灭族……是。她并不是没想过自己要犯下是何种大罪,但,却是顾不得。然而作为族里当家人母亲,又怎能容许自己任意妄为。
什从不听听她感受!
明茉忽然觉得刺骨悲凉,忍不住将头埋入手掌,在空空廊上低声痛哭起来。掌心里那颗镇魂珠硌痛她脸,而门后男女欢好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传来,不堪入耳——这切荒唐而混乱,仿佛她成长中直面对着世界。
明茉缓缓在门外跪下,对着紧闭门深深叩首,然后,将那枚纯金钥匙塞入门缝底下——敛襟站起,头也不回地沿着空空走廊奔去,踏出后花园门。
在那步踏出瞬间,空气中有轻轻声响,仿佛有什无形牢笼碎裂地。
不……不!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给把她捆起来,扔到密室里去!”
在巫即族小姐在夜色里奔走时候,另个影子也悄无声息地潜入铁城家客栈,轻盈地落地。
房内没有点灯,却浮动着种纯白色光——那种光来自那位清丽如雪白衣女子,宛如暗夜飘雪,衬得她宁静而高洁,宛如不真实。而她身侧那个男子却是身黑衣,直藏身于黑暗,和她远远相对而坐,不发言。
他们两人不知道沉默地相对多久,却谁也没有说句话。整个房间内只听到镜湖上远远水声,和庭外白蔷薇盛开芳香。
“禀海皇,”青衣女子到来打破这刻寂静,“昨日吩咐之事,碧已全部办妥。”
爹,娘,这生,决不能象你们这样!
“茉儿,你要去哪里?”然而,刚准备离开,身后就传来句低沉问话。
明茉忽然全身僵硬,竟不敢回头去看背后人:“母亲?”
——她、她怎来?那个奢华放纵母亲,此刻不应该在凌波馆里拥着男宠寻欢?怎会突然来到这里!
“那晚,你还要去哪里?是去云焕那里,是不是?”罗袖夫人扶着凌匆匆赶来,看着想要暗地出奔女儿,手里捏着那枚她刚放下黄金钥匙,嘴角露出丝冷笑,“你手里拿着什?猜你定会坐不住——幸亏赶来得及时,你还没做出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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