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静。寂静中，四围镜湖上渐渐有
潮水涌动
声音，他甚至能听到遥远七海上风吹浪涌——水力量随着他召唤从大海中诞生、从四方汹涌而来，在他体内源源不断凝聚。普天之下，凡
切有水有血之地，都是属于海皇领地！
“要开始
？”白璎低声问——她手在胸前捏个诀，也在凝聚全身力量，准备协助他进行这最后击。
正待施术海皇被那声轻轻问话惊动，十指之间凝聚光芒陡然减弱，放下手，回首看着白璎，眼神深处忽地发生隐蔽变化。这击后，结界洞开，他们两人将联袂闯入云荒最高殿堂，去对抗那个天上地下最强魔，不知道还能否全身而退。
——在进入白塔之前，
苏摩摇摇头：“不必，你若能做好
交代事情，便已是足够。”
他回身走出，对着外院等待白衣女子微微颔首示意，两人转瞬双双消失在帝都夜色里，只留下满庭白蔷薇芳香，宛如梦。
碧怔怔地跪在地上，垂首看着掌心，双肩渐渐发抖。
——手心里，颗纯青色珠子散发着湿润光泽，流转出万道光芒。
“替将如意珠还给龙神，并且替转告——
白塔。
苏摩无言颔首，两人便前后地踏出日间歇息客栈。碧随之跟上，低声：“海皇，帝都里尚有些复国军战士——此去是否要召集人手跟随？”
苏摩站住身，声音冷淡：“不必。”
他看看帝都上空那座白色巨塔，仿佛心里也在定夺着件事，沉吟片刻，忽然回过身：“不过，碧，有件要事需吩咐你——此事事关重大，你给好好记下。”
“是。”碧屈膝垂首，“请赐口谕。”
“很抱歉，并不是它所期待海皇。”
入夜，宵禁铁城里空无人。
苏摩站在朱雀大道上，静静凝望着那条贯穿整个帝都中轴线，手心里引线闪动着若有若无光——那些引线顺着朱雀大道方向，伸向在黑暗夜色，穿越密布在帝都上空重重结界，消失在三重城门外。
苏摩将引线在手指上绕紧，感受着另端传来种种对抗性力量——按照他昨日吩咐，碧已经潜入帝都，将十戒在结界“节点”上嵌入。如今，只要将力量沿着引线传入，便能举将九重非天从内而外举破开！
他闭上眼睛，十指交错，开始凝聚体内力量。
知道这是海国里机密，自己身为空桑人不便多听，白璎转身走到院外。然而出乎意料，虽然她有意避开，庭院里双方却依然改用鲛人独有“潜音”交谈——空气里只听到微弱震动，没有丝毫人耳可辨声音。
她不由微微色变：这般提防……难道，他有什连她也要隐瞒事情？
听完口谕，看着海皇将件东西放入自己手心，碧全身震，脸色忽然苍白，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海皇，眼里交错闪过震惊和恐惧，迟迟不能开口。这、这个命令，难道是说……是说……
“记住？”苏摩低声问，眼里有难得见严肃神情。
“是，记住。白塔地宫事定办妥，”碧手握紧，忽地抬起头来，急切，“但是，海皇，无论如何请允许碧跟随你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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