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宿命和前缘,有时候,也不是坏事呢……他抬起手,去抚摩那头流雪飞霜样长发,眼里满含着笑意——她长发在他手里如水草样拂动,有簌簌芳香。
然而,眼角却忽然瞥见道金色痕迹,不自禁地露出
而真岚只是惫懒地抓抓头:“这个啊……要看你对幸福定义。”
白璎有些忐忑:“那你定义呢?”
“定义?很简单啊……”空桑皇太子顿顿,嘴角忽然浮起丝笑意,不顾她抗拒,又把手放到她腰间,“要是你把手拿开就好。”
“你……!”白璎又羞又恼,跳起身。
“哦,别别。错错……”真岚明白妻子经不起开玩笑,连忙把将她拉回身侧,不迭声道歉,凝视着她眼睛,轻声,“其实,只要能直这样……就很幸福。”
有力心跳,脸上忽然也是片宁静,心底澄澈如镜——是,就是这种感觉……如此平静如此祥和,仿佛沐浴在初晨日光里。和真岚起,总是能感到种光明、向上力量,和在那个人身畔那种黑暗沦陷感觉完全不同。
爱,其实就应该是这样光明向上、相互提携吧?为什在那个人身侧,她却总是感觉到无边无际绝望和黑暗,简直要溺毙其中,万劫不复?
或许,既便是如何痛苦取舍,她做出选择也是正确。
或许,已经到放下过去、向着光明奔去时候吧?
那刻沉默,是宁静而温暖。
白璎神色放缓,忽地低下头,轻声:“觉得也是。”
那句话后,又是无声。真岚看着身侧垂头女子,发现她双颊有淡淡红晕,赫然如同少女时娇羞无限——那刻,百年前白塔上切忽然涌上心头,无数悲欢潮水般涌来,几乎瞬间将他灭顶。
从没想过,居然还有这日。
是,只要这样就好……这样就已经算是“幸福”。大风大浪过尽,他们最终还能留守再彼此身侧,执手相看,谈笑晏晏。虽然心底不知是否还有暗伤不曾愈合,不知所谓“幸福”背后是否会有遗憾,但,这样日子已经是当初所不敢想象。
他握紧妻子手,默默抬头看向头顶水波离合天空。那里,依稀又看得见那条将他们两人紧紧联在起黄金锁链。然而这次,空桑皇太子如同根芦苇那样在风里温顺地伏下身,满心欢喜,不再试图抗拒。
在空无人无色城里,刚刚拼凑出形状皇太子坐在白石台基上,用仅有右手抱着皇太子妃。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相互依偎着,久久无语。
“手酸?”不知道过多久,白璎忽地嗤笑,露出捉狭语气。
“呃……好像还能动。”真岚嘟囔句,手在她腰畔紧紧。
“别动……再动拿针扎你!”白璎下意识地避下,嗔怪着抬手挡住那只不老实手,忽地将语气放柔和,“那,你觉得这样幸福?真岚?”
——她凝视着他眼睛,想知道这个原本也是被逼接受命运伴侣心意。很久以来,就如他从未询问过她往昔,她也从未问过他到底在砂之国时有过什样往事。她不知道是否他亦心甘情愿,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放弃水镜里那个红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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