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皇。”化为猛兽状辟邪往东方大海里眺望,眼里有冷芒,低低磨着爪子,“带走萧音,是海里沉睡几千年鲛人之王……只有他,能继承龙力量。”
九大守护神虽然强,但始终是龙嫡子。
而将九子派出守护九大洲、成为陆地之王后,龙神依旧停留在它海洋领地里,庇佑着海子民。数十万年来,洪荒更替,龙神也经历
——哪怕身旁有神袛陪伴。
“别废话,快!”饕餮显然知道那些女萝们意思,声断喝,便往萧音身侧扑过去,利爪挥,几条抓着萧音“手”骤然断裂,流出殷红冰冷血。
然而,他感觉到自己力量遇到某种旗鼓相当抵抗。
微微惊,那雪白藤蔓忽地从地面上消失,缩入土里。
——连带着上面前任织梦者,起消失在两个神袛面前。
们清清楚楚地看到萧音身侧那株藤萝陡然扭曲变异,下垂枝条起扬起,变成无数双雪白臂膀,牢牢抓住她!
“女萝!”辟邪脱口惊呼,手中盘子跌落在地。
顾不得被邻居发现危险,年轻医生瞬间现出本体,和饕餮起直扑向那个温室。温室门是从里面反锁——当然,这丝毫无法阻止他们。
阻止他们步伐,是萧音说出话:
“辟邪,别过来。”他妻子凝视着他,眼神坚决:“想跟她们走……去创造另个新世界。”
辟邪从头到尾都在犹豫,不知如何在妻子意愿和自己意愿之间作出选择。饕餮却不能眼看着有人公然蔑视自己力量,立刻冲出去,掠上高空发动攻击。
然而,就在短短瞬间,那些雪白女萝带着萧音起杳无踪迹。饕餮站在高空逡巡,满脸惊讶: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东西可以在他们两人面前,从容将萧音掠去!那是什样力量?无论是撒旦,波旬,甚或守护七大洲其余七神,都无法做到!
而这个宙合内,又有什力量、能够强过龙生九子?
“倒也未必比们强。”辟邪比饕餮冷静得多,足踏浮云掠上高空,俯视着脚底下沉睡中云泽市,喃喃,“只是,似乎刚才那种力量,正好和们力量相生相克……”
“相生相克?”饕餮愣下,“你意思是说——”
“不要!”他脱口叫起来,“你会死!”
“那,就让死去好。”萧音微笑起来,苍白疲倦已久脸上有种期许,那瞬间,她又焕发出织梦者所有光辉,“死在自己梦里,那也是应有结局。”
如果停止那场书写,“沉音”便会永远死去,她身体里半生命将随之枯萎。而剩下那点凡俗灵魂,又能做什呢?除书写,她无是处,连顿饭都无法做好,必须活在辟邪羽翼之下。而辟邪所倾慕、那个名为沉音织梦者,则早已在她精神力枯竭时候死去——如今,他只是靠着追溯那个幻影,继续迁就着现在这个庸俗凡人罢。
她是爱他,但是她爱,不能在连“自”都没有时候依然存在。
对这个世界而言,只有“沉音”才是与众不同,而“萧音”存在犹如蝼蚁。她并不愿成为只蝼蚁,在安适平淡柴米油盐里,过完剩下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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