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黄泉忽然出剑,剑光如同匹练般闪过,她身侧恩客连拔剑都来不及,腔热血便从颈子里冲出来——好快剑法!紫陌暗惊,跟着二楼主这些日子,这个孩子武艺竟然精进到如此!
他若是再上前步,
这个人……究竟有多深心计、能想多远?
那种不惊轻尘、洞穿切眼神,竟然激起她极为反感情绪。
什时候,这个人会变成这样?完全不同于当年在朱雀大街上偶遇时节。那个时候,即使是在漫天风雪中,至少他眼睛里还有丝生机与暖意。然而到如今,他眼神深处,再也看不见丝毫真正心意。难道他真以为,这世上无论什事情都会在他控制之中?
她无端端气恼起来,日复日放纵颓唐,并且刻意地再也不去见那个少年。
然而,她不去见黄泉,黄泉却自己过到风情苑来找她。
那日,她听人说,那个少年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从那个小屋子里出来过——她上心,便抽个空过到那边去看看。推开门就闻见饭菜发馊气味,她心下震:三天前她带过来饭菜,黄泉居然丝毫未动!
那个少年卧在铺上,动不动,她唤几声不应,伸手探他额头,被烫得惊呼声。急急拉开被褥将昏迷少年扶起来,发现有道深可见骨得剑伤从他肩头直划到右胸,没有人替他包扎,因为天气炎热,已经开始腐烂。
紫陌呆呆,心下莫名痛。
那晚,她请医买药,直忙到深夜。
黄泉醒来时正是子夜,睁开眼睛,看见却是紫衣女子清醒温柔眼睛。紫陌看着少年睁开眼睛,那眼睛瞬间柔亮如同初生婴儿,她心里不由得软软,手端着药碗,手拿着勺子,敲下碗边,如释重负笑:“好,乖孩子醒……吃药!”
“紫夫人今日不见客。”楼中侍女匆匆拦住,然而少年阴沉着脸,劈手给她剑,血溅出来,侍女惨呼着倒下。
“什人这大胆……”门被猛烈推开,坐在恩客怀中正喝半杯合欢酒紫衣女子皱起眉头,抬头斥问,然后脸色慢慢苍白下去。
“黄泉?”她怔住,不敢相信这个少年会擅自离开听雪楼找到这里来。
少年站在门口,仿佛被室内旖旎糜烂甜香熏得不敢进来步,只是盯着她脸,动不动,眼眸暗淡而涣散。紫陌心头紧,记起当日黄泉在得知天理会真面目后绝望下疯狂行为,手指扣紧桌子底下机关。
不好,他会杀她!
那瞬间,不知道为何,少年忽然将头埋在被中,痛哭起来,惊得紫陌手颤。
从那以后,黄泉便像换个人,对她显出极度依赖和顺从。
那个少年性格本来是桀骜而偏激,情绪在两个极端之间剧烈偏移,有时候甚至对着听雪楼主都会露出冲动顶撞气色。只有紫陌是他克星——只有她能用个手势,甚至个眼神就能让他安静下来。
每当这时,听雪楼主眼神深处便会泛起丝丝缕缕笑意。
有次她斜眼看见,恍然明白过来,股酸楚便从内心压不住冲上来——原来,那个人仍然将她做枚棋子,因为摆放巧妙,可以用来牵制另个有价值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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