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灵均收起笛子,哑然,“还以为吹得没那差。”
苏微皱皱眉头,望着他,忽然情不自禁地问:“为什你在月宫里还戴面具?”
“哦?这个嘛……”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这样
然而,就在她止步那个瞬间,那个高台上人却动。
他在冷月下掠下高台,凌空飞渡过那片圣湖,衣袂飘举,宛如只掠过寒塘白鹤,速度快如鬼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站到她面前丈开外,在面具后默默地看着她。月宫里万籁俱寂,连风都显得如此静谧和冰冷。有种奇特气息萦绕着,让她居然有被压迫得不能喘息感觉。
“灵……灵均?”终于,她努力发出点声音。
“正是。”戴面具吹笛者微微点点头,躬身行礼,语声却温良如常,“昨夜祭典繁忙,无法分身迎接苏姑娘到来,还望恕罪。”
他语声在冷月下传来,虽然近在咫尺,却依旧是如笼罩在雾气里,缥缈不定,令人分不清声音来源——这是腹语还是幻音之术?她愕然地想着。眼前戴着木雕面具人诡秘非常,面目森然,令人心生冷意。
小心什?她愕然——然而第三个字尚未写完,仿佛半空里有依稀笛声传来,外面月光猛然便是暗,仿佛半空有乌云遮蔽过来。
天地暗淡瞬间,那个薄如雾气人影忽然间就再也不见。
“你是谁?”她震惊地脱口,仿佛身上重压瞬间消失,从床上翻身坐起。
就在那个瞬间,她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个梦。室内月光明亮,却空空荡荡片,华丽室内无数帘幕低垂,影影绰绰,只看得人心惊。身边蜜丹意已经睡着,小小手臂缠绕着她腰肢,仿佛是个依赖母亲孩子。
苏微坐在黑暗里,按住心口,只觉得那里跳得极快。
“刚才……好像做个梦。”她喃喃,觉得四肢犹自沉重如铁,“有个和你穿着模样衣服人到房间……”
“是吗?”灵均顿顿,那瞬,虽然隔着面具,她仿佛可以看到他目光闪烁下,许久才冷然,“他说什?”
“什也没说。”她摇摇头,低声,“好像魇住。”
“哦……可能月宫里还存在着某些不干不净东西吧?特别是朱雀宫,也游荡着很多亡灵。”灵均却若有所思地喃喃,“抱歉,是在下考虑不周——明日给姑娘换个地方。”
“那也不用。你别半夜吹笛子就行。你笛声……真让人听好不舒服。”苏微摇头,支撑着额头,她为人向来率直,此刻身在别人屋檐下,竟也顾不得是否伤主人颜面。
刚才那幕似梦又非梦,恍惚迷离。
那个梦里人,到底是谁?又是要告诉自己什呢?
正在恍惚间,耳畔忽然又听到笛声,从月光下传来,缥缈不沾丝人间烟火气。那刻她忽地惊醒过来,忍不住坐起身来,看向窗外。轮满月在月宫之上静静悬挂,最高处宫殿上有人在吹笛,那笛声里仿佛有种奇特力量。
她再也忍不住,翻身掠出窗外。
当她出现在湖边曼陀罗林旁时,笛声蓦然停止,仿佛那个人在极远处也能感觉到她举动。笛声停止瞬间,苏微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不敢再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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