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姑娘剑技卓绝天下,但原大师毕竟是个不会武功普通人,定不能掉以轻心。”灵均慎重叮嘱,“会多派些人去腾冲把守驿道,凡是出现不对劲外来客人,都拦截下来处理掉——若有什需要,苏姑娘也可以传信给,在下定会马上派人前去。”
“多谢大人。”这样盛情有些出乎意料,她微微有些愕然。
灵均微笑:“能遇到血薇主人,也是在下荣幸。”
“不,已经不是血薇主人。”她却纠正他。
“是,人怎能因剑而名。”灵均点头,语气有些喜怒莫测,淡淡道,“从此后,苏姑娘便再也不属于江湖。恭喜。”
在听雪楼人行离开三日后,她和原重楼也离开月宫。
走时候,正是黎明破晓。整个月宫还在沉睡之中,静悄悄片,干涸见底圣湖上笼罩着片淡淡薄雾。不知道为什,在眼角瞥过刹那间,竟然会令人感觉到薄雾之中隐隐约约站着个人形。
苏微忍不住驻足看片刻,直到听见背后传来声音。
从她到来直至离开,身为拜月教主明河竟然从未出现过。率人来送行是灵均,脸上还是戴着面具,说话并不多,但语气却极客气,馈赠礼物非常丰盛,装满满个马车车厢,从丝绢布匹到金银首饰,足以让他们在腾冲衣食无忧地生活上十年——看来,胧月果然是好好地准备送客厚礼。
然而,苏微却客气而坚决地谢绝,不肯接受分毫。
边说着,他边亲自将他们送出宫门,直送几里路,直到山下山门。
“不必送。”眼见界碑在望,她站住身,回首行礼——那个戴着面具代祭司也微微躬身,在界碑旁拱门之下回礼:“那好,就送苏姑娘到这里吧。”
语毕,两人各自转身。
不知道为什,在看着碧空下那袭尘不染白袍时,她心中猛然震,竟然隐隐有种奇怪感觉——是,这次相遇,从头到尾,她都无缘得见这个人真面目。是否这辈子,她都看不到他面具后模样?
念及此,她忍不住驻足,回头看他眼。然而,仿佛知道她心里想是什,那个人居然也站住身,
“们两人有手有脚,到腾冲自会安家立业。”她语气不卑不亢,却毫无商量余地。灵均似是笑笑,也没有多说什,只是轻轻击掌,命下属牵上来两匹骏马,道:“这两匹马是从莫冈山谷里带回来,原本就是你们坐骑,总可以带走吧。”
苏微不能推辞,便点点头。原重楼上前步,将两匹马牵住。灵均看看他们两人,又道:“另外,已经派人去腾冲,对外说你们是拜月教贵客,冒犯两位就如同冒犯教——从此后不要说那些宵小,即便是尹家,也不敢来打扰你们清净。”
尹家。这个名字让苏微心里略微动,却随即释然,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芥蒂。她看眼原重楼,他却只是在那儿摩挲着马头,压根对这两个字没有什反应。
灵均沉吟下,继续道:“至于追杀姑娘那些人……”
“这个就不劳大人费心。”苏微知道他要说什,断然道,“如今武功已经恢复十成,无论他们是谁,也未必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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